“昨天?”
樱宛一愣。昨天、前天,她都在担心男人,担心得要死。
至于别的事……
樱宛点头,“有的。”
顾玄卿眸色稍霁,“说。”
樱宛老老实实:“你不是让蔡老师来府上?”
顾玄卿黑沉沉的目光望向樱宛,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?”女孩皱眉沉思。
她不记得有旁人来过。樱宛:“没有了。”
“当真?”
“嗯……”樱宛说得有些许的不确定。那日顾玄卿在宫中,她一个在家,实在是太忙乱了,或许有什么没注意到?
可,像来客人这种大事,顾老夫人倒下不管家事以后,都是通报到樱宛这里的。
女孩略一寻思,“没有了,没有旁人来过。”
顾玄卿眉宇间笼上一层薄薄的郁怒,像屋外阴沉将雪的天空。
这小女人不待见自己的孩子,还不敢承认和她娘亲吵过架。可那孩子,都病成了那样,她也不闻不问,全不担心!
当真冷心冷肺。
男人张口,刚想再问。
顾炼来报:“厂公爷,蔡姑姑有请。”
要见蔡扶,顾玄卿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口怒意,“我这就去。”
男人背影奔着楼梯口快步而去,居家常服衣袖在半空中划过利落的弧线。
顾玄卿在楼梯上停住,头也不回,“皇后宣你,三日后入宫。”
三日后……
知道是皇后又要检查她喂奶成果,看得这样得紧……樱宛胸口郁郁的,有些喘不上来气,可她只是个小小奶娘,难道还有说“不”的权利?
女孩细细的手指在胸前对在一起,有些委屈,“知晓了。”
顾玄卿脚步依旧停着。
他的亲娘,他也算是了解。这般频繁地传召樱宛入宫,是对她看对了眼,还是,有意难为?
顾玄卿:“你若是不愿意进宫,我会帮你。”
樱宛一愣。
她当然不愿意去!
可外婆还在皇后宫里。
樱宛:“愿意的。”
男人薄唇张了张,终是没再说出什么。
花厅。
顾玄卿更好衣赶过去时,蔡扶已经等了一会儿。
男人拱手,“蔡姑姑,在我府中可还住得惯?”
蔡扶微笑,“老身正要说这件事。老身年纪大了,恐怕担不起未来公主的香道教养,不若厂公还是放老身去吧。”
顾玄卿一愣,“怎么?可是我那夫人有什么忤逆了您?”
蔡扶是个好老师。
顾玄卿还记得,当年白秋瞳刚进白府,因她只是个养女,没少遭旁人明里暗里的耻笑。是蔡扶,教习她香道、礼仪,白秋瞳自己也下了苦工,才短短三年就教养出了帝都第一贵女的风姿仪范。
她应该,不会嫌弃学生出身才对……
蔡扶修长的手指,翻动自己的那本香谱。
蔡扶:“厂公,人各有志。您找来的这位学生,恐怕一心只想做您的夫人,不想做大央公主。”
她起身,优雅一礼,“这样的学生,我教不了。”
“至于旁的,您就别再问了。”
顾玄卿一阵无奈。
蔡扶不嫌弃学生出身,可却有一条底线:不教没志气的学生。
看来,还是樱宛做了什么,触动了蔡姑姑底线,她才如此不愿意……
顾玄卿一拱手,“师徒之间,本是缘分。还望您能再考虑考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