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大哥,我娘她怎么了?”樱宛的声音,打断了傅铭的沉思。
“哦、哦,”傅铭一拍后脑勺,自家娘亲说得对,那邓春娘可跟樱宛是亲母女啊,又……又岂会害她?
想通了这一节,傅铭脸上淡下来,“没什么。只是问她老人家安好。”
樱宛谢过傅铭,才道:“我娘,前几日被……魏大成打伤了,你可听到什么声响?”
老魏家旧宅就在傅铭出馄饨摊儿的必经之路上。
“这倒……不曾听说。”听见樱宛直呼父亲的名字,傅铭眉心沉了沉。
知道他是个古板性子,樱宛也不再多说,再次恭喜过傅铭,便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樱宛……妹子,”最后一刻,傅铭叫住她。
樱宛回头。
女孩一身锦绣,瓷白的小脸在暗淡的天光中,仿若昂贵易碎的瓷器一般精致,美得贵气。
没来由地,傅铭心口一滞,“没什么。你……保重。”
“公主,这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,这么不爽利?”离开后,冬月皱眉问道,“是您旧日的相识吗?”
傅铭那副明显的欲言又止的不满模样,弄得樱宛心里也不太舒服。
听到小丫鬟的话,她点点头。
傅铭的话,在女孩心头蒙上一层阴影。总觉得,有什么不好的事,就要发生。
再逛不下去,樱宛道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公主,现在天色还早,我们……不再回厂公府一趟?”冬月小心翼翼,“万一,厂公忙完了回来了呢?”
就算没忙完,听说樱宛来找他,八成也该准备回府了。
樱宛心口一动,低了头,声音细细的,“那便……再回去看看。”
她都兜了这样大的一圈,她的玄卿哥哥,总该回来了……
可是,并没有。
脸熟却不知叫什么的小厮,满脸歉意地在厂公府门首朝樱宛躬身,“厂公爷他……还未曾回来。”
冬月忍不住,“我们来过了,你们可有去通报?”
“有的,”小厮低声,“去传话的人早回来了,说是……没找到厂公爷。要不,您还是近府来歇歇吧,没准一会儿,厂公就回来了呢?”
樱宛抿唇,“算了。”
一而再地遇不上,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大概是,今天……没缘。
从厂公府出来,路过那天那条小巷口。
鬼使神差地,樱宛叫停了马车,“我想去看看。”
“公主……”冬月看着阴暗的天色,和眼前七扭八扭的小巷,有点担心,“还是算了吧?或者哪天,让厂公陪您来看?”
樱宛脚下一顿。
这个地方,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。她现在……怕得要死。
可她,不能一辈子都怕这一个地方。
一辈子龟缩在公主府?或是做那种,走到哪里都要男人陪着的女人?
她不愿意。
樱宛:“别怕,我只是随便走走看看。你要是怕,可以留在车上等我。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这怎么行?奴婢陪您!”
两人走入小巷。
小巷如前几日一般,安静得不行。丝毫看不出,前几日发生血案的痕迹。
樱宛提着一颗心,走了一圈。什么都没发生。
女孩心口稍松。
在心底默默为自己打气,学着顾玄卿的口吻,对自己说:别怕
魏樱宛,你可以的!
她的玄卿哥哥那样优秀,她不能如一滩烂泥般,什么都不会,什么都做不到……
会给男人拖后腿!
想着,女孩深吸一口气,脚下步子加快,又比刚才稳了些。
“公主,我们回去吧,我……有点怕。”
“别怕,没事的,你看……”
樱宛一句话还未说完。
一道血色的身影,直撞入怀中。
“啊……”
她一声尖叫还卡在嗓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