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?”红袖有些烦躁,“这叫以退为进。你放心,厂公得了这封信,一定会来。”
男人心浮气躁的时候,最控制不住自己。
没准,就能让樱宛试出真身。
他最好,不是一个真的太监。不然,花皇后会怎么样……红袖不敢往下想。
第二日一早,绿鬟就怀里揣着信,出了门。
果然就把顾玄卿请到了公主府中。
另一边。
樱宛还什么都不知道,照常起床、梳妆。
每日上午,本是她要上课的时候。可这一日,红袖却借口自己不舒服,缺课了。
能不上课,也挺好。要不日日上都都被这课程内容撩拨得不要不要的。
能躲半日懒,也是好的。
刚寻思着,冬月找过来,在窗外探头探脑。公主每日上午的课,是除了红袖姑姑,谁都不许近前的。
樱宛看见,“怎么了?”
冬月快步进了屋子,小心翼翼地掩上门,压低声音:“是……是您救回来的那个小倌儿……”
提到小倌儿,樱宛脸一红,“他、他怎么了?”
“刚刚吐血了。”冬月小脸煞白,显然是被吓的,还用手比划了一下,“吐了这么多呢!”
樱宛一惊。
是怕这小倌儿出点什么事儿,真死在自己家里。也是,对他有几分怜悯。
都是命若飘萍的可怜人。
“去请上次那个医生来,我去看看。”
侧院厢房里。
司宴卧在床上,一张脸上透出青白,唇边还有未拭去的血迹。看着可怜得不行。
见樱宛来了,还要挣扎起身,“樱宛姑娘,我这就去、就去自首……”
“别!”樱宛见他坐都坐不起来,一副病骨支离的憔悴相,她心里也不太好受,“你先安心养着,怎么也要等你的伤好利索了。”
“那还要等多久……”司宴竟是觉得等不得,“我在这府上,怕辱没了姑娘清誉。咳咳……”
“不用担心,不会的。”樱宛劝慰道。
反正她在这帝都,早没了什么清誉可维护……
司宴摇头,“我、我是见不得光的人……”
这话,就有点小倌儿那味儿了。
听得樱宛直皱眉,心口一阵微痛,“没有,你不是。”
两人正言语拉扯着,那边冬月带了何老头来。
何老头一看司宴的模样,眉心跳了跳。少主这又是……有什么新想法了……
樱宛、冬月避出门去。
半晌,何老头才出来。
“大夫,他怎么样了?好端端的,怎么会吐血?”樱宛急道。
她自觉,照顾人照顾得不错呀。
何老头捻着胡须,“这……病人自幼颠沛流离,身子骨本就羸弱,这次受伤,又心情……对,心情郁结,故而病情有些反复,也实属正常。”
说着,举起袖子掩住脸,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。
就少主那身子板,羸弱?还心情郁结?
他一个老实人,真的有些说不出口。
樱宛不觉有异,追问:“那现在应该?”
接下来的话,何老头自觉更难出口,“只能多陪陪病人,散散心,说说话,兴许、兴许能好得快些。”
说完,留下新开的方子,一阵风似的跑了。他还有旁的事要去办。
留下主仆二人面面相觑。
樱宛定了定神,看向冬月,“只能劳烦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