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红袖调教过的身体,愈发的敏感。
刚才,顾玄卿的温度,好像还留在怀抱中。
樱宛真的不明白,他怎么能、怎么能就这样推开自己……
到底,是有哪里不对?
她自己,根本做不到。
一闭上眼睛,眼里全是刚才顾玄卿决绝离去的背影。
心底巨大的恐慌,像一个黑洞般,吞噬着所有的感觉。她的玄卿哥哥,不要她了……
好半晌,樱宛才抖着腿,攀着案台撑直了身子。
她气喘吁吁地依在高背椅上。
昨天,顾玄卿还把她抱在这里,差点就……
那时,他们两个之间,分明就还好好的。
樱宛咬着嘴唇,紧紧闭上眼睛。摆出那日的姿势,在脑海中欺骗自己,这一切都没有发生,她还是那个瘫软在顾玄卿怀中,声声娇喘的魏樱宛……
待樱宛回到卧房,连红袖都看出了她脸色不对。
“公主,您这是?”红袖心里一惊,“奴婢听说,顾厂公一大早晨就来过了……”
她看着樱宛失魂落魄的脸色,越看越觉得不安。
这怎么也不像是试出来了的样子,莫非,顾玄卿那东西,是真的已经……不行了?
红袖脊背上骇出一身冷汗。
樱宛双目还有些微微的红肿,“他已是走了。”
红袖嗫嚅,“这便走了?你们俩可有……?”
樱宛强忍下哭音,“他、他不要我了。”
红袖耸然一惊,小心翼翼试探道:“是不是、是不是你做了什么,或是说了什么?”
说到这樱宛就委屈得不行,“我没有,我什么都没说,也没做,他怎么就……”
“噗通”
红袖已是直接跪在了地上,“是奴自作主张,都是奴的错!奴婢该死!”
这一下,直接把樱宛吓愣住。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红袖,“你?你做什么了?”
红袖伏在地上,“是奴担心,您和厂公总也没有进展,才、才派了小丫鬟,去厂公府送了信,请顾厂公过府一叙。是奴,都是奴的错!不该不告诉公主,就擅自行动。”
樱宛攥在一起的双手,一阵发凉,“你在信上,说了什么?”
“说……”红袖知道再瞒不过去,索性一咬牙,把她是怎么想的,又是怎么计划的,和盘托出。
边说边磕头,原本保养得极好的光洁额头上,很快磕得红肿一片。看上去十分可怜。
她也暗恨自己一时心急,出了这么个损主意。
可顾玄卿,他再怎么说,也生在皇家!哪里想到,他是个一根筋的直男,连女人这点子欲擒故纵的小手段,都看不破……竟然把分开的话,当了真!
红袖心里有苦说不出,也只能扒在地上没命地磕头。
一旁,樱宛听得通身发凉。
她真的不知道,花皇后在她身边,还藏了哪些厉害的后手。
今天能冒充她的笔记送信,明儿会不会连她这个人,都顶替了去?那时候,还有她魏樱宛的活路吗?真可怜,她还以为她摆脱了老魏家那一大家子人,能在公主府里活得自由自在呢……
原来这就是皇家拿捏人心的手段。当真是……厉害得紧。
再看地上颤抖的红袖,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。
樱宛:“事已至此,你跪着也没用。”
红袖急急抬头,“带我去厂公府!公主,红袖甘愿认罪。顾厂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,一定会和您和好如初的。”
樱宛沉吟片刻,无奈道:“……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她是不愿让顾玄卿知道红袖的存在,不想让男人知道,她跟红袖……学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