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风吹,战鼓擂,我是流氓我怕谁?”
“山神爷爷,山神爷爷饶命……”
两个年轻后生忽然犯了癔症,在舞台上又哭又笑的说着胡话。
舞台周围围满了人,议论纷纷。
“这不是新来小张和小董,怎么好端端的犯癔症了?”
“这不文工团要来演出,老吴支书让他们搭个舞台。
这两个小犊子为了图省事,把后山那座废弃的山神庙给扒了搭台了。”
“真是造孽啊!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可真大,这怕是触怒山神的啊!”
吴老支书闻讯赶来,望着木台上已经癔症的两人,脸色一片阴沉。
“这文工团的同志眼看着就要来了,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,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的退休。”
老吴支书已经到了年纪,不出意外明年开春就要退了。
“都愣着干什么,上去两个人把他们拉下来。”
随着吴老支书一声令下,几个年轻后生扯着膀子准备上台。
“都不要动。”
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人群外望去,桑爷端着个大茶水缸,在五六个壮硕老娘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。
老吴支书看到桑爷后,原本焦急的脸色顿时舒缓了许多。
“老桑,快帮我看看这两小犊子究竟怎么回事?眼瞅着就要过年了,千万别再给整出点什么事儿来。”
桑爷眉头微蹙,将手中的茶缸随手递到了旁边的大婶手里。
“慌什么,今儿腊月二十三,灶王爷上天,诸邪不避。
去两个人到伙房掏一盆草木灰过来。”
老吴支书火气正大,瞪着眼睛朝着身旁的两个工人呵斥。
“都愣着干嘛,还不赶快去办。”
不多时,桑爷要的草木灰被送了过来。
桑爷抬了抬眼皮,目光朝着人群中扫了一圈。
“十三,十三……”
我原本正在人群中看戏,被桑爷这么一喊,只能不情愿的挤了出来。
桑爷撸了撸袖口,将一笸箩的锅底灰塞到了我的手里。
“跟着我,把这些灰都撒到台面上。”
说罢,桑爷缓缓从袖口抽出一根杏黄尺,背着手朝木台上走去。
我跟在桑爷身边,不停将簸箩里面的草木灰洒在木台上。
桑爷走到了两人跟前,手腕猛地一抖,手中的杏黄尺在两人后背拍打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