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农场主还得给家畜洗脑,给每一个刚出生的家畜疯狂灌输一定要爱护自己这个农场的理念,还编造一些谎言,说什么农场外面全是虎狼,说什么别的农场都是地狱,说什么……
如果嫌弃这个农场不好,就该去爱护它,建设它,努力让它变得更好,而不是怨天尤人各种躺平。
可事实上,谁是农场主对于那些家畜而言有关系么?
反正只是家畜而已,但凡从笼子里面翻出一粒米都得由农场主来分配,农场里的一切都不归家畜所有,说白了家畜只是任由农场主随意宰割的韭菜而已,但凡没点价值都会被农场主以莫须有的罪名干掉!
唯有秦宇不想做那圈养众生的农场主。
或者说,诸天万界都是他的农场,他又何必再把天下苍生给关进笼子里?
别的农场主能力有限,总是怕自己所养的家畜跑出农场脱离控制,否则想要宰杀的时候多不方便?
可他秦宇不需要,他想屠戮,一念即可,所以将那苍生关在笼子里没有意义。
索性放飞苍生,给这苍生绝对的自由。
任何事情,但凡两厢情愿,只要不影响别人,从此将不会再受到任何干扰。
而对于他的这层意思,皇甫天璇自然是理解的,但同时皇甫天璇也有所不解。
“你不是暴君么?那么多人都想推翻你这暴秦的统治,结果你却是要放飞苍生给他们绝对自由?”
“说实话,这可一点都不像你。”
秦宇闻言一笑,然后躺下来枕在了她腿上,继而一边仰望巨神峰,一边说道:“有的人淋过雨,便想撕碎别人的伞。而有的人淋过雨后是想尽量为别人撑伞。”
“前者是想让别人也体会自己曾经的那种痛,后者是尽量让别人不再跟自己一样遭遇那种痛。”
“那你不该是前者才对吗?”皇甫天璇笑着问道。
秦宇迷茫了几秒,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是前者,可问题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并不想去撕掉别人的伞。
而他做事情向来都是随心所欲,凡事就看自己心里想不想,因而他既不想撕掉别人的伞,那他不就是后者么?
难道是,陈宇走后,他便成了陈宇?
也或许,是身为他另一面的陈宇消失之后,他秦宇又主动滋生出了自己的另一面?
就像是壁虎的断尾能够自动长出来一样?
所以现在,他秦宇其实是善恶一体?
好像,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。
反正他还是他,秦宇还是秦宇,他能确定自己不是陈宇,这便足够了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他突然发现皇甫天璇在那欲言又止。
可皇甫天璇却是摇头一笑:“没什么。”
没什么?秦宇目不转睛紧盯着皇甫天璇双眼看了几秒,心里默念:真的没什么吗?
他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身上那细微的变化,她又岂能感觉不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