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。”秦宇深吸一口她身上体香，笑道：“怎么能够？这才哪儿到哪儿？我那曾经的一缕残念都还没有解决掉么？”

“不把曾经的我给彻底解决，我这以后能有好日子过？”

新娘满眸深邃，目不转睛紧盯着他双眼，与之对视半响后轻声说道：“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？”

“陨灭曾经的你，只留现在和以后的你，那你可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，从此将彻底变成另一个人……”

“另一个人？”秦宇开口打断道：“什么叫另一个人？这顶多只是对于曾经的我而言，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讲，我就是我，秦宇就是秦宇，杀死曾经的自己只为了更好的活着，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。”

事实如此，一个人灵性太强，必有重大蜕变，那么现在的我也就不是过去的我，乃至两个我都跟具有独立意识一样，从而彻底分割开来。

那么两者之间只能留下一个，更确切一点，只能留下现在的我，因为人不可活在过去，不断蜕变总是要不断杀死过去的自己。

尤其是像秦宇这种，灵性实在太强，以致过去的自己实在太过强大，仅只一缕残念便能衍生出诸天万界，在此等情况之下，他若不将过去的自己彻底杀死，而今以后如何能够安生？

他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，唯有战胜自己才能完成最后的蜕变，因而不管怎样，过去的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得死！

但有一点，曾经那个心系苍生心怀天下的生界至尊，究竟是怎么变成而今现在，像他这样的一个秦宇的？

真就只是被天地戾气侵蚀从而化身恶龙而已？

秦宇在这之前从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，可现在深入细想之下，隐约间他好像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。

“阴谋？”花轿里，死界至尊，也便是新娘玉诗雪，听到他这嘀咕声后不由得嫣然一笑道：“说说看，是什么样的阴谋？”

“或者说，是谁的阴谋？”

秦宇抬眼与之对视，笑了笑，颇有些意味深长道：“除了你，还能是谁？”

“这一局终究是你赢了个彻彻底底，看来他终究是太过相信你了，对吧？”

“对吗？”玉诗雪随口反问一句，声音语气同样意味深长：“他是曾经的你，所以他就是你，你觉得自己中了我的阴谋？那你现在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？”

“我若介意，那你的阴谋还如何得逞？”秦宇的话比之刚才更加耐人寻味：“我与过去彻底分割，我已不再是‘我’，你终究是比‘我’更胜一筹。”

“你是在说绕口令？”玉诗雪低下头来，继而贴在秦宇嘴边轻启红唇，声音幽幽道：“你就是你，没有什么过去现在之分，明白吗？”

其实秦宇并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，毕竟再纠结又能怎样？

事已至此，他已经回不去了，没有选择的余地了，只能一步一步不停往前走。

毕竟输赢对他而言并不重要，至少他与她之间的输赢，不管过去还是现在，抑或以后，他从不在乎。

换言之，曾经的那个生界至尊大概率知道会是眼下这种结果，可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顾，所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？

即便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阴谋，即便这一局是她赢了个彻彻底底，对秦宇而言也是完全无所谓的。

至少此时此刻他心里是这么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