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不珍惜,不如趁早放手,她值得更好的人疼惜她。”
迎上闻煜挑衅的目光,宴樾身上的戾气越发重。
他勾唇,语气冷厉:“更好的人,你?”
闻煜挑眉,不置可否。
“港城闻家私生子,一个连自己身份都见不得光的人,算得上是更好的人?”
闻煜脸色骤然一变,面色难看地看着他。
他是闻家私生子的事情,宴阳都不知道,宴樾怎么可能知道?
闻煜的脸色出卖了他的心思,宴樾方才的怒意消散了大半,捏了捏发白的指骨,语气轻漫:“就你,也敢觊觎我的女人?”
“也是,上不得台面的人,自然做上不得台面的事。”
“宴樾!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见光?”
闻煜恶狠狠地低吼着,宴樾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至少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。你呢?”
闻煜面色煞白,张了张嘴,却没能吐出半个字。
宴樾视线蔑过他,拽着闻煜扔出了病房,反手将门锁上。
他坐到床边,握起简夏的手,轻声呢喃:“夏夏,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……
简夏醒来的时候,病房里只有宴樾一人。
他躺在窄小的沙发上,一双长腿搭在扶手外,眉头紧蹙,身上盖着外套。
睡得极不安稳。
阳光跳跃在他的脸皮上,将清隽的面容分割得轮廓清晰。
简夏看着他。
他是什么时候来的?
今天早上,和周意同床共枕后,发现自己的妻子出事了。
还是昨晚半夜,温柔缠绵的时刻,被爷爷一个电话叫来的。
简夏撇开头,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。
不管他是何时来的,她都恨透了宴樾。
恨透她在最后关头还盼着他能来。
“夏夏,你醒了。”
宴樾睡得不安稳,阳光落在他脸上,刺眼的光将他唤醒。
睁开眼就看到简夏毫无血色的脸上,瞳孔涣散地望着他。
简夏淡漠地收回目光,闭上眼。
“睡了一夜,饿了吧,我去楼下给你买点粥。”宴樾翻身套上衣服,步伐匆屡地往外走。
简夏没有回应,他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,快步离开。
听着关房门的动静,简夏才睁开了眼。
长长地吁出一口气,简夏神色淡漠至极。
没过多久,宴樾就拎着食盒回来。
架了桌子将粥摆放上,他伸出手想要将简夏扶起来,却被她一个眼神给止住。
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,黑瞳之中泛着冷冽,落在他身上,却宛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剜了他一刀。
“夏夏……”
“别碰我,恶心。”
简夏哑着嗓子,宴樾身子一僵,眼底波涛汹涌。
宴樾深吸了口气,朝着她笑了笑,“我不碰你。”
他端起清粥坐到椅子上,“我喂你,不碰你。”
宴樾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简夏嘴边。
简夏厌恶地蔑过他,扬手一挥,直接将宴樾手里的碗打翻。
哐当!
白粥洒了一地,陶瓷碎片飞起来,划破了宴樾的手。
简夏微微一怔,红唇一张,最后却又恢复了淡漠。
宴樾面色沉的难看,滚烫的白粥将他的手背烫红,陶瓷碎片划过的地方冒出了血珠。
简夏扭过头,佯装没看见。
宴樾没有说话,低头将碎片拾起来,又叫了人进来打扫。
转身进了浴室冲洗。
纸巾压在血珠上头,宴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呼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