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总是穿着精贵面料的西装,把自己打造成凉薄疏离的资本家。
贺菁在他的身上,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影子了。
于是,就会越发怀念当初的美好。
那时她常坐在他的自行车后,摘好看的花戴在他耳朵上,说是给他的聘礼,她以后要娶他。
傅斯年就会停下,长腿撑着自行车,问贺菁:“什么样的人才能娶你?”
贺菁犹豫道:“得有很多钱吧,要不我爸不肯给户口本。”
说完她又抱住傅斯年的腰:“不过你要娶我的话,没很多钱也没关系,户口本我可以自己偷!”
当时傅斯年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记得。
他红着眼睛,说不用她偷户口本,他会干出一番事业,风风光光把她娶回家。
“贺菁!”傅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来的,正好看到她在走神。
贺菁回神。
好在傅斯年没跟她计较,道:“女人都喜欢什么礼物?”
贺菁恍惚了一下,回道:“鲜花,钻石,豪宅,跑车,游轮……”
傅斯年狠狠皱眉:“你掉钱眼里了?”
可男人哄女人,不就是钱的事儿?
傅斯年双手交握,思忖道:“我要别出心裁,与众不同的浪漫,懂吗?”
贺菁道:“浪漫的定义因人而异,我首先要知道傅总的追求对象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傅斯年微笑:“跟你云泥之别的人。”
她是泥。
见贺菁站着不动,傅斯年道:“还等什么?”
贺菁伸手:“没钱。”
傅斯年嗤了一声:“你爸贪了那么多钱一点没给你留?”
当年的赃款一分都没找回来,所有人都认为钱还在贺菁手里。
可是,没有。
她的确很穷。
傅斯年扔了张卡给她。
贺菁采购完去礼品店包装时,刚好遇到了林卓。
林卓刚从店员手里接过一捧花,贺菁一眼就看到包装好的铃兰花里,还放着一条钻石项链。
贺菁脸色一白。
那条项链在卢浮宫展出过,傅斯年知道她喜欢这款。
她伸手,翻开花束上插着的明信片,上面写着安晴。
“贺秘书。”林卓提醒贺菁把明信片放回去。
贺菁喉咙里像有刀片在剐,原来傅斯年要追求的人是安晴,他还让她给安晴布置浪漫场景。
贺菁忍到把舌尖咬破,才克制着自己没有把明信片捏坏,原样放回去。
回到办公室,贺菁设计了几种场景拿给傅斯年看,傅斯年不知听没听进去,突然伸手捏着贺菁的脸颊:“张嘴。”
傅斯年手上用力,贺菁吃痛张开嘴。
傅斯年看到贺菁受伤的舌尖,戏谑道:“你这一天到晚给自己弄出这种伤……怎么,知道我要结婚了,想在我面前刷存在感?”
结婚?
以前傅母给他介绍对象,他也不过是领着玩玩,没几天就各种缘由甩了,他还是第一次要说结婚。
目光从贺菁痛不欲生的表情上划过,傅斯年向后靠在椅背上,笑道:“听到我要结婚了,是不是觉得很后悔?毕竟你要是不选择背叛我,那这些好处原本都该是你的。”
见贺菁掉眼泪,傅斯年脸色一沉:“哭?你这里也会痛?”
傅斯年扯着贺菁衣领,将她拽过来:“今天我要和安晴约会,缺个伺候的,你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