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辰解释道：“说来也巧，今晚我准备关门，看到有人穿着病号服坐在我们店门前，我走近一看，发现是你妈妈。”

苏聆想起，卢辰是见过郑婉的，在几个月前的酒会上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，没想到他记忆那么好，居然还记得郑婉长什么样。

郑婉牵着苏聆的手，说：“还好有你这个朋友，不然我今晚真的要露宿街头了。”

苏聆点头，笑着对卢辰说：“真的谢谢你。”

“真没事，就是举手之劳，更何况还是你妈妈呢。”

卢辰其实也有些纳闷，苏聆母亲怎么会以这种状态倒在店门口，而且瞧着她们母女俩的模样，像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的秘密。

不过他没有问出来，大概能猜到是豪门秘辛。

他虽然好奇，可也知道分寸，能帮到苏聆，他就很满意了。

苏聆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，她紧紧抓着郑婉的手，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。

卢辰意识到自己在这打扰到人家母女说话了，很识趣地说：“苏聆，那你和你妈妈先聊着，我就在外面，有什么事喊我就行。”

“好，谢谢你。”

苏聆真的非常感谢他，他们之间连朋友都不太算得上，却愿意这样帮她。

“小事，不用谢。”说完他就出去了。

确定门关上后，苏聆神色着急地说：“妈妈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？”

“小点声，这里隔音也不知道行不行。”郑婉压低声音说道。

苏聆既委屈又伤心地看着她，说：“妈妈，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难过？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她再次倒下去抱着郑婉，以这样的姿势待在她怀里。

郑婉叹了口气：“可怜我的女儿了。”

“妈妈，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吗？我长大了，不管发生什么事，我都可以跟你一起承担。”

郑婉闭着眼睛，一下一下地抚摸苏聆的后背。

良久，她才说：“你长大了，有些事情确实该告诉你。”

郑婉说：“刚到江家的时候，你不是老缠着我问，明明说好不再嫁人，却还嫁给江浩明吗？其实，我是为了查你爸爸死亡的真相。”

苏聆身子一顿，她有多久没从郑婉嘴里听到过她爸爸了，她忙问：“什么真相？爸爸不是意外去世的吗？我记得是他在货船上，然后翻船了，爸爸就……”

即使过了很多年，她还是没能完全接受，当初是爸爸为了攒钱给她花，才拼命打几份工，才落得这样的结局。

郑婉苦笑一声，说：“对外说是意外，可其实根本就不是，你爸爸可以说是被谋害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苏聆不敢相信，“怎么会是谋害，当年警方的调查结果，明明是……”

“你还小，不懂得这个社会的黑暗。”郑婉说：“富贵险中求，总有人为了钱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。”

她继续说：“你爸爸是经由他朋友介绍上船工作的，我还记得他说要出海几天，工资开得很高，可把他给高兴坏了，谁知那艘船上运的，根本不是海产品，而是违禁品。”

苏聆吓了一跳：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
“还不明显吗？就是老板拿着运输海产品的名头，运送违禁品。”

郑婉的语气很平缓，没有因为提起往事而激动。

她接着说：“船上很多老实的临时工，在发现是违禁品后，说什么都不干了，还要报警，就怕被查出来，说他们是同谋，你爸爸自然也不愿意干这些事，可大家的手机都被收缴了，没办法联系外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