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刚得语气很平静,但朱五能丝毫平静不起来。
大刚的平静,明显说明,刚才朱五能所长那一席话人家大刚根本不买账。
也就是说,不领情。
但,你大刚领不领情朱五能才不在乎呢,之所以说朱五能不平静,是因为大刚说的那句话——10万块。
在公元1999年,这能是小数目吗?
朱五能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,经验老到的他明白一个道理,老鼠嘲笑猫的时候,身旁必有一个洞。
现在,这个叫傅传刚的B市佬,抛出10万元这个大诱饵,他是否已经挖好了洞,就等自己跳呢?
怎么办?怎么接招?朱五能脑子里飞快旋转着。
时间不能迟疑太久,朱五能想,先稳住再说。
怎么稳?
一个原则:冠冕堂皇。
于是,朱五能很严肃的说:“这里是派出所,不是菜市场,在这里只讲法,谈什么交易,飞飞,把案卷带到我办公室来。”朱五能严肃的批评着大刚,心里又是紧张,又是欣喜。
不管怎样,先把飞飞叫到自己办公室来,外面人太多了,不仅有自己所里的,还有这个什么傅传刚的朋友,一直在晃着脑袋,尽管没人搭理他。
在走回自己办公室的过道里,朱五能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。
怎么办?有没有陷阱?
朱五能突然想到了一句话,人生中有时不去冒险比冒险更危险。
10万,不是小数字,何况是一个外地人吐出来的。这个傅传刚是外地人,他在N市没什么上台面的朋友,一个修车的被打进了医院,现在所里那个晃悠的是个开出租车的。
应该没什么后遗症。
何况,这个钱,自己也不会独吞,是要向分局劳局长汇报的。
想到分局劳局长,再想到跟在自己后面的小警长飞飞,朱五能心里顿时释然,他娘的,分局局长的宝贝儿子在这里,我还担心啥?
朱五能想通了,侧身看了眼飞飞,觉得这位局长儿子挺顺眼。
回到自己办公室,朱五能迫不及待的点燃了一支烟,棘手的问题来了,该好好思索。
屋子里除了飞飞,没其他外人,所以朱五能尽情的皱着眉头思索着。
“我们分析下案情吧。”朱五能不想在飞飞面前显得自己过于浮躁,飞飞这小子目前是自己部下,可自己又是他老子的部下,所以,有些事情,还是有点策略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