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广走进了包厢,脸上是热情的微笑,再走几步之后,小广收起了笑容,面色严肃凝重起来。
原来是冯广田来了,浦风心里倒吸一口凉气,尽管多年不见,但浦风对冯广田的印象太深刻了,那次在京城一家私人会所聚会,浦风还很年轻,正在都大学,而那时的冯广田已经参加工作,在聚会中,冯广田俊朗的神情,亲和却难于亲近的气质,通俗易懂却又深含哲理和思想深度的谈吐,让浦风裴阳阳的小字辈的公子们内心羡慕不已。当时聚会时,别说他们两个副部级人家的公子,就是几个名望更高的大公子,也显示出和冯广田的亲密。
小广一进门开始,熊胖子、裴阳阳和浦风就几乎同时站了起来,这时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射,完全不受身体机能的控制,完全是因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潜意识控制的。裴阳阳更是站起来之后,赶紧跨上前几步,热情的招呼着:“广田大哥,好久不见,好久不见啊。”神情非常的乖顺。
小广看着裴阳阳,这小子没怎么变,就是更胖了些。上次见裴阳阳的时候,裴阳阳才刚20岁,稚嫩得很。
“是阳阳哦。”小广的声调明显没裴阳阳那么高,拍了拍裴阳阳的后脑窝。
裴阳阳见冯广田认出了自己,还很亲密的拍了自己的后脑窝,心花怒放起来,脸上的笑容扯得更开了。
裴阳阳引领着小广在沙发中间坐了下来,沙发是组合的仿红木沙发,中间是长的三人沙发,左右各一个单人沙发,小广在长沙发中间坐下后,眼前的三位公子竟然没一人敢坐下来,非常默契的在小广面前站成一排,。
小广没说什么,眼睛扫视了一圈眼前的几位,包厢里安静极了,小田帮小广倒好茶水后,轻轻的出去了,小农早就站在包厢外,阻止服务员的进入。小农清楚得很,几位公子在里面谈判,谢绝干扰。
小广收回了目光,喝了一口茶,发现这茶叶的味道明显比刚才客房里的要差,想了想,小广就明白了,客房的茶叶一定是小田提前准备好的极品嫩芽。
“酒店都这样,只知道在菜上做文章,从来不知道把茶叶换换。”小广神情严肃的批评着酒店,更增添了里面氛围的压抑感。
冯广田突然降临,这时浦风始料未及的,在京城公子中,浦风和裴阳阳的确资历很轻,两人老爷子分别在两个不是特别显要的部做副部长,京城的副部级领导干部太多了,作为副部级干部的子女,浦风裴阳阳在京城是没什么大的影响力的,可到了下面,一些地方干部对他们就尊重多了,两人眉头一皱甚至都能让地方小领导们有种惶恐的感觉。尤其是在一些经济落后的地区,一些县里的领导一见到他们就诚惶诚恐的,浦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。
但他们心里太清楚冯广田的影响力了。尽管冯家的大人并没有问鼎华夏权力的最高核心,可冯家几代人低调务实的作风,是留下良好口碑的,冯广田年纪轻轻,就在不沿海不沿边的A省经历了近10年的历练,更是在京城公子中引起很大的震撼。
小广批评完茶叶,目光停留在浦风身上,说:“浦风,坐吧。”
浦风没有在沙发上坐下来,而是在酒桌边搬了一张椅子,做在了小广对面,紧跟着,熊胖子和裴阳阳也效仿,各自搬了张椅子在小广对面坐了下来。
小广坐在沙发上,看了看身边几个空位置,再看了看搬来椅子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坐着的三个家伙,小广没有说别的什么,而是有手指逐个点着:“你们三个,就这样公然跟我划清界限?就这样不愿意跟我坐一起?”这话内容是诙谐的,可小广说得很严肃,这样一句话,很适合在这种气氛里发挥过度作用。大伙总不能老这样干巴巴的跟开会似的坐吧,总的把气氛缓和缓和。小广更清楚,此刻浦风等人的恭谨,丝毫不代表他们内心的放弃。这样的恭谨,有可能是叫板的前奏,当然,也有可能是屈从的预兆。
裴阳阳的性格比较外向,人也最年轻,接过小广话题说:“广田大哥,我们怎么敢跟您做一排,能在这里见到冯哥,我太开心了。”
小广也不想再绕弯子了,说道:“是啊,我们现在这些兄弟们天南地北的,想见一面越来越难啊,这次熊胖子说你们哥俩会来M省玩,我正好有点空,来就过来凑个热闹,好几年不见了,大伙看来都不错。”
裴阳阳笑了笑,说:“我们没什么出息,广田大哥您才真是出类拔萃了,这么年轻就当市长了,我们听到这消息,心里乐开了花,正想约约熊哥浦风哥一道去您那玩玩呢。”
小广觉得着裴阳阳性格真是可以,场面上的应对越来越显得成熟老练了。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,老裴在京城做了多年的副部长,清清淡淡的,裴阳阳反倒比老子要活跃多了。这边串门,那边认亲,这边叫大哥,那边喊姐姐,终于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