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听眠锻炼下来，如今都感觉有点儿免疫陆晟昀的话了，当即也不恼，笑道：“王爷忙，却能叫这天下海清河晏。我闲，府里也不见有什么不妥当的，可见我只不过是个不重要的，哪里能和王爷比？”

“嘴上抹了蜜？”陆晟昀神态仍旧是冷淡的，嘲讽的，说出来的话，仍旧是伤人的：“鼎鼎大名的女将军，如今也会讨好人了。”

顾听眠哽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笑着叹了一口气：“人总是会变的。而且讨好王爷，有什么错呢？”

不想和陆晟昀再说这些废话，顾听眠干脆直奔主题：“我掐指一算，王爷这几天会有好事。”

陆晟昀冷笑，手里的朱笔却不曾停歇：“是蛮夷主动求和，还是匈奴灭亡了？还是贪官污吏自己良心发现，决定自首了？”

顾听眠无奈叹息：“是王爷要有孩子了。”

这次，陆晟昀终于绷不住了，一脸怀疑地看住了顾听眠，显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
顾听眠扬起笑容，声音都是清脆的：“王爷没听错，王爷果真是要有孩子了。”

陆晟昀脸上阴沉下来，每一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：“顾听眠，你最好说清楚。”

顾听眠看着陆晟昀终于被自己调动了情绪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：成日没个情绪的样子，看得人都累得慌。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个泥胎木雕。

如今这样，倒有了些人气。

顾听眠含笑道：“王爷的确是要有孩子了，王妃打算和王爷谈一笔生意，具体内容就是王妃想要个嫡子，来巩固自己的地位。”

陆晟昀哪还有不明白的？当即脸就更拉下来了，冷冷道：“顾听眠，你把本王卖了个什么价钱？而且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？”

顾听眠能感觉到，自己如果说不出个让陆晟昀满意的话，只怕她和陆晟昀之间情分就真到头了——虽然现在可能也没什么。

她也认真起来，和陆晟昀对视道：“我怎么会把王爷卖了，这个事情，王爷若不愿意，我自然也不可能勉强得了王爷。但我以为，这件事情，可以一做。百利而无一害。”

“是么？”陆晟昀的脸上，却只有两个大字：不信！

顾听眠就问陆晟昀：“王爷以为，朝廷想要安稳，最大的敌人是谁？”

陆晟昀皱眉：“自然是内忧外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