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别。”方文彦连忙摆手,“那我走了,不耽误你和你的小情人共度春宵了哈。”他边说边往后退,最后还一脸猥琐的给他们带好了门。
秦垢:“……”
“可以放开了吗?”耳边陆潋有些冷感的声音传来。
秦垢顺从地摊开手,去桌上将装在袋子里的衣服拿了过来。
陆潋盯着秦垢有点发红的耳朵,面无表情的说:“第一次知道我这么见不得人。”
“如果你想第二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谁的话。”秦垢将衣服递给了陆潋,一脸正经道,“我让方文彦拿了口罩和帽子,你也都戴上吧。”
换衣服的时候,二人都没有特意避开对方,秦垢面对陆潋身上的吻痕也十分坦然,除了耳朵的红色一直没有褪去以外。
方文彦拿来的是两件比较休闲的卫衣和中裤,陆潋一把将秦垢原来递给他的蓝色卫衣丢过来,然后自己抢走了灰色那件。
“你就比我大了三岁吧,穿这么老成做什么。”两人套好了衣服,一位冷静沉敛,一位张扬恣意,倒莫名契合。
陆潋正在戴口罩:“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。”
“啧。”秦垢把帽子扣在了陆潋的头上,又一把揽过了他的肩,“走吧我的小情人儿,既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,那就先去见见本人的‘地下势力’吧。”
……
人在面对混乱而又浑浑噩噩的生活时,酒精通常是最常见的短效麻药。在戈尔戈纳岛,酒吧随处可见。
在小巷的拐角,有一家看似不那么显眼的酒吧,高高悬挂的招牌上,只写了一个简单的花体英文:Weeds。
“你昨天就是被我在这家酒吧外捡到的。”秦垢好哥们似的揽着陆潋,一只手隔着落地窗点了点外面。
“两位先生,需要点什么?”一个侍者上前询问,他站得笔直有礼,只是黑发里带的一抹白色挑染又给他带了点不驯的感觉。
“今天来点儿不一样的。”秦垢招招手。
侍者点了点头:“请随我来。”
侍者带着二人一路走到了最里的包厢,昏黄的灯光下,侍者左耳的耳钉显得有些亮,他微微向左偏头说了什么,紧接着眼前的墙壁开始移动,直到出现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入口。
“进去吧。”秦垢说,陆潋显然也见怪不怪,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通道。
在黑暗中走了数十步后,光线突然照了进来,抬眼所见的,是一个宽敞的大厅,大厅墙壁上挂着不少的新式电子军械,大厅后再是一个个关着门的房间,显然也各有用途。
“老大,不是说最近少来吗?不怕被秦垣派的那帮人盯着了?”刚刚显得温和有礼的侍者几乎瞬间暴露了原型,跟被忽然抽掉了筋似得大大喇喇地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。
“方文彦昨天都给他们灌倒了。”秦垢随口道,又回头给陆潋介绍,“我兄弟,江灼。”
陆潋眼神冷冷的,简单点了下头。
江灼仰了下头,打量了一下眼前全副武装的男人:“穿这么严实,是哪来的一号见不得的大人物吗?”
还真是。秦垢挑了下眉,玩笑道:“你猜对了,确实就是见不得光,还不赶紧帮个忙。”
江灼点了点头,又揶揄道:“方文彦跟你这么好,也不见你把他带来,你这个新朋友这么要好?”
“文彦那个性格,掺合进来我们的基地可完蛋了 。”
江灼他从兜里掏出根烟,盘着腿低头点燃,说回了正事:“他要我们怎么帮忙?”既然将这个所谓的朋友带到这里来,显然是这个忙要动用“野草”的势力。
“他现在身上没有身份卡。”秦垢说,“我们得避开正规渠道,低调地送出去。”
“偷渡呗。”江灼吐了一口烟雾,“这事儿说难倒是不难,就是得等。”
戈尔戈纳岛偏远、落后、混乱而又封闭,会来到这里的,要么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,要么是来干非法交易的。
主城之人无法手长到能管理这座偏远的小岛,但又怕它祸害到主城,索性一刀切,实行了非常严苛的出岛制度,你怎么进去无所谓,但出岛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与背景审查,但凡身上带了一点见不得人的勾当,都会被扣留在这里。
简单来说,就是把所有危险分子都关在这里,你在岛内怎么乱搞都无所谓,但是不能危及到主城。
而渐渐地,这种出岛制度被一部分大家族发掘出了别的用处。
在大家族中,兄弟姐妹内斗再常见不过,但要是下手太狠,传出去也不好听,索性将败者流放到戈尔戈纳岛,美其名曰外派做生意,再在出岛口安插上自己的人手,除非他长了翅膀,否则休想从这里离开。
秦垢便是这样被家族流放而来。
如此一来,像陆潋这样目前没有身份卡,在佩拉特城又有头又脸的大人物,很难走正规渠道,即使能走也不可能不惊动那些贵族。
“好在每个月戈尔戈纳岛都会开办大的商市,有特殊通行证的商人可以在这一天来戈尔戈纳岛采购香料、石矿等特产,借机让阿七将他藏在货船上运出去不算难事。”江灼翻开一本日历,指着上面的日期说道。
“七姑娘负责运转戈尔戈纳岛与佩拉特城之间的商业交易。”秦垢向陆潋解释,“前几天商市她去佩拉特城送货了,刚好下个月回来再拉货。”
陆潋之前听着他俩的对话一直没出声,这时候也就简单颔了颔首。
江灼挥了挥手:“到时候看安排就行。”
他又睨了一眼后面的房间,回头望向秦垢时莫名张扬的气焰就消了不少:“老大你还要去见白医生吧?我就不陪你们了,上次我受了点小伤,你是不知道他眼神那个凉的。”
“那你最好还是快点把烟灭了。”秦垢拍了一下他的脑门,带陆潋往里面走,“行了,这里没你事了,有消息通知我。”
“好嘞。”江灼把烟叼在嘴里,比了个拜拜的手势,马不停蹄地溜了。
刚打开房间的门,里面就传来温和的声音:“哪来这么大烟味儿,是不是江灼那小子……”
身穿白大褂的棕发男子扶了把眼镜,从一片试管仪器中抬起头来,却在看见戴着口罩的陆潋时突然止住了话头,眉头慢慢皱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