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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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《庄靖集》十卷(两淮马裕家藏本)

金李俊民撰。俊民字用章,泽州人。承安五年以经义举进士第一,应奉翰林文字。未几,弃官教授。南迁后,隐於嵩山,自号鹤鸣道人。元世祖以安车召见,仍乞还山。卒,赐谥庄靖先生。集凡诗七卷、文三卷,泽州守段正卿尝为刊行,长平李仲绅等为之序。明正德间,郡人李瀚重付诸梓。今版已久佚,只存写本而已。俊民抗志遯荒,於出处之际能洁其身。集中於入元后只书甲子,隐然自比陶潜。故所作诗类多幽忧激烈之音,系念宗邦,寄怀深远,不徒以清新奇崛为工。

文格冲澹和平,具有高致,亦复似其为人。虽博大不及元好问,抑亦其亚矣。诗末间有注语,序不言何人所加,无可考证。今仍旧本录之,而注者姓名则姑阙焉。

△《遗山集》四十卷、《附录》一卷(江苏巡抚采进本)

金元好问撰。好问字裕之,秀容人,登兴定五年进士,历内乡令。天兴中除左司都事,转行尚书省左司员外郎。金亡不仕。事迹具《金史文艺传》。是集凡诗十四卷、文二十六卷,为明储巏家藏本。弘治戊午,沁州李翰为刊版以行。

前有李冶、徐世隆二《序》,末有王鹗、杜仁杰二《跋》。集末《附录》一卷,则储巏所裒辑也。好问才雄学赡,金、元之际,屹然为文章大宗。所撰《中州集》,意在以诗存史,去取尚不尽精。至所自作,则兴象深邃,风格遒上,无宋南渡末江湖诸人之习,亦无江西流派生拗粗獷之失。至古文绳尺严密,众体悉备,而碑版志铭诸作尤为具有法度。晚年尝以史笔自任,构野史亭,采金源君臣遗言往行,裒辑纪录至百馀万言。今《壬辰杂编》诸书虽已无传,而元人纂修《金史》多本所著,故於“三史”中独称完善,亦可知其著述之有裨实用矣。

△《湛然居士集》十四卷(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)

元耶律楚材撰。楚材字晋卿,辽东丹王八世孙,金尚书右丞履之子。从太祖平定四方,太宗时官至中书令。至顺元年追封广宁王,谥文正。事迹具《元史》本传。耶律或作移刺,盖译语之讹。焦竑《经籍志》以为两人,非也。是集所载诗为多,惟第八卷、第十三卷、十四卷稍以书、序、碑、记错杂其中,编次殊无体例,疑传写者乱之。史称其旁通天文、地理、术数及二氏、医卜之说,宜其多有发挥。而文止於斯,不敌诗之三四,意者尚有佚遗欤。然十四卷之数与诸家著录皆符。或经国之暇,惟以吟咏寄意,未尝留意於文笔也。王士祯《池北偶谈》摘录其《赠李郡王笔》、《寄平阳润老》、《和陈秀玉韵》、《赠富察元帅河中》、《游西园》、《壬午元旦》诸诗,以为颇有风味,而称其集多禅悦之说。考僧行秀所作《集序》,称楚材年二十七,受显诀於万松,尽弃宿学。其耽玩佛经,盖亦出於素习。平水王邻则曰“按元裕之《中州集》,载右相文献公诗,又称赵闲闲为吾道主盟,李屏山为中州豪杰,知晋卿学问渊源有自来矣。故旁通诣极,而要以儒者为归”云云。今观其诗,语皆本色。惟意所如,不以研炼为工。虽时时出入内典,而大旨必归於风教。邻之所云,殆为能得其真矣。

△《藏春集》六卷(浙江鲍士恭家藏本)

元刘秉忠撰。秉忠有《玉尺经》,已著录。秉忠博览好学,尤邃於《易》,凡天文、地理、律历、三式、六壬、遁甲之属,无不精通。故术数家言多托之以行世,往往不可尽信。至其所著文集,见於本传者十卷。今此本只六卷,乃明处州知府马伟所刊。前五卷为各体诗,末一卷为附录诰敕、志文、行状,而不及所著杂文。故秉忠所上《***》及其他奏疏见於本传者,概阙焉。盖文已佚而仅存其诗,故卷目多寡与本传不合也。秉忠起自缁流,身参佐命,与明道衍事颇同。

然道衍首构逆谋,获罪名教。而秉忠则从容启沃,以典章礼乐为先务,卒开一代治平。其人品相去悬绝,故所作大都平正通达,无噍杀之音。史称其诗萧散闲澹,类其为人。虽推之稍过,然如小诗中“鸣鸠唤住西山雨,桑叶如云麦始华”之类,亦未尝不时露风致也。

△《淮阳集》一卷、附录《诗馀》一卷(浙江鲍士恭家藏本)

元张弘范撰。弘范字仲畴,易州定兴人,汝南忠武王柔之第九子也。官至镇国上将军、蒙古汉军都元帅。将兵入闽、广,灭宋於厓山。师还而卒,累赠太师淮阳王,谥宪武。事迹具《元史》本传。其遗诗一百二十篇、词三十馀篇,燕山王氏尝刻之敬义堂,庐陵邓光荐为之序。光荐即宋礼部侍郎,弘范南征时被获不屈,因命其子珪事以为师者也。后其曾孙监察御史旭重刊。明正德中,公安知县周钺又重刊之。此本即从钺刻传录,盖犹旧帙。弘范尝从学於郝经,颇留心儒术。

其诗皆五七言近体,虽颇沿南宋末派,然大抵爽朗可诵。其中如“中酒未醒过似病,搜诗不得胜如愁”,置之《江湖集》中不辨也。以元勋世胄,宣力疆场,用馀力从事於吟咏,亦无愧於曹景宗之赋竞病矣。

△《陵川集》三十九卷、《附录》一卷(编修汪如藻家藏本)

元郝经撰。经有《续

后汉书》,已著录。其生平大节,炳耀古今,而学问文章,亦具有根柢。如《太极》、《先天诸图说辨微论》数十篇及论学诸书,皆深切著明,洞见阃奥。《周易》、《春秋》诸传,於经术尤深。故其文雅健雄深,无宋末肤廓之习。其诗亦神思深秀,天骨挺拔。与其师元好问可以雁行,不但以忠义著也。延祐五年,经门人集贤大学士郭贯请以是集与所作《续后汉书》官为刊版,付待制赵穆、编修官浦道源等详定,得旨允行。卷首所载江西中书省札付咨文,盖即其事。后官版散佚,明正德己卯,沁水李淑渊重刊於鄂州,陈凤梧序之。康熙乙酉,武进陶自悦守泽州,得李本於州民武氏家,欲鋟木未果,仅为制序弁其首。乾隆戊午,凤台王镠始校刊之。而摭诸书之有涉於经者,别为《附录》一卷,缀之於末。其志传、行状、官诰、札咨及元、明人原序,皆仍旧刻冠於首。

今所行者皆镠此本云。

△《归田类稿》二十四卷(永乐**本)

元张养浩撰。养浩有《三事忠告》,已著录。是编乃其诗文也。养浩尝自序其集,称“退休田野,录所得诗文乐府九百馀首,岐为四十卷,名曰《归田类稿》”。

《孛术鲁翀序》作三十八卷,卷数已异。《文渊阁书目》载养浩《云庄传家集》一册、《云庄集》三册。焦竑《国史经籍志》则作《张养浩文忠集》十八卷。书名卷数更均与养浩《自序》不符。黄虞稷《千顷堂书目》虽载《归田类稿》之名,而亦无卷数。考《吴师道序》云“公《云庄集》四十卷,已刻於龙兴学宫。临川危太朴掇其有关於治教大体者,为此编,而属予以序”云云。则龙兴所刻者,即养浩手编之《类稿》,而改其名曰《云庄集》,亦即《文渊阁书目》之三册。危素所删定者,即《经籍志》之《张文忠集》十八卷。而所谓《传家集》一册者,当由后人掇拾,乃外集、补遗之类也。然苏天爵辑《元文类》,仅录养浩文二篇,故明叶盛《水东日记》颇以天爵失载《谏灯山疏》为讥。疑元末已鲜流播。近时王士祯偶得养浩王友开墓志,叹其奇诡,载之《皇华纪闻》,则亦未见其全集。

惟明季有刻本二十七卷,尚存於世,既多漏略,编次亦失伦类。今据以为本,而别采《永乐**》所载,删其重复,补其遗阙,得杂文八十八首、赋三首、诗四百六十三首,共为五百八十四首,厘为二十四卷。较之九百原数,已及其大半,亦足见其崖略矣。又集中有《和陶诗序》,自谓“年五十二,退居无事,日读陶诗,拟其题以发己意,得诗若干篇”云云。今集中乃无一篇。殆别为一编,未以入集,故《永乐**》不收欤。养浩为元代名臣,不以词翰工拙为重轻。然读其集,如陈时政诸疏,风采凛然。而《哀流民操》、《长安孝子贾海诗》诸篇,又忠厚**,蔼乎仁人之言,即以文论,亦未尝不卓然可传矣。

△《白云集》三卷(浙江鲍士恭家藏本)

元释英撰。释英字存实,钱塘人,唐诗人厉元之后也。早喜为诗,历游闽海、江淮、燕、汴间。一日登径山闻钟声,忽有所悟,遂去为浮屠,盖亦倚松老人饶节之流也。顾嗣立选《元百家诗》,收入此集。其目录题曰“存实”,盖举其字。

卷端标名则曰“白云上人英”,盖以英为一字名也。考梁有僧祐、僧肇皆连“僧”字为名,安知其不以“释英”为名,取义於释家之英乎?虽牟巘、赵孟頫、胡长儒、林昉、赵孟若诸序皆称曰“英上人”,此犹道林称林公,慧远称远公耳,不足证其非二名也。集中《夜坐读珦禅师潜山集诗》,有“远想人如玉,何时叩竹房”句。文珦与贾似道同时,则释英当亦宋末人。但其为僧在宋时、元时,则无文可考。观《赵孟頫序》,盖亦厌弃世事,遁入空门,与遗民之有托而逃者,其事不同。诗中多闲适之作,而罕睹兴亡之感,是一证矣。其才地稍弱,未脱宋末江湖之派,而世情既淡,神思自清,固非如高九万辈口山水而心势利者所可同日语也。其《赠赵孟若》七言律诗,亦见张羽《静居集》中。然附载赵孟若和诗,而卷端又有《孟若序》。则二人倡和,於事理为近。《张集》盖偶尔误收。集末跋语,亦牟巘作,而题曰《跋厉白云诗》。核《跋》中词意,犹其未为僧时所作,已称“白云”。然则并顾嗣立“白云上人”之称,亦以意为之者与。

△《稼村类稿》三十卷(两淮盐政采进本)

元王义山撰。义山字元高,丰城人。宋景定中进士,知新喻县,历永州户曹。

入元,官提举江西学事。原刻题曰宋人,非其实也。是集乃其子惟肖所编。以义山退老东湖之上,扁读书之室曰“稼村”,因以为名。凡各体诗三卷、杂文二十七卷。诗文皆沿宋季单弱之习,绝少警策。故王士祯《居易录》以为芜浅无足取,且诋为最下最传。然观义山在湖南时,湘潭县豪因争田不遂,献之学。义山引《春秋》“齐人来归汶阳之田”断其非,颇合经义。故集中说经之作,亦往往自出新意。如解《周礼》“师氏职中大夫、保氏职下大夫”,而谓《郑注》称周公、召公兼摄之非。又解“古者天子冕服备十二章”,而谓《郑注》九章、五章之非。

皆颇有根据,不同剿袭。至表启诸作,亦颇织组自然,实与刘克庄《后村集》蹊迳相近。虽榛楛之勿翦,亦蒙茸於集翠。概加排斥,则又太过之论矣。

△《桐江续集》三十七卷(浙江孙仰曾家藏本)

元方回撰。回有《续古今考》,已著录。所撰有《虚谷集》,今未见。此《桐江续集》,皆其元时罢官后作。集中有《自序》,称二十卷。而《千顷堂书目》作五十卷。今观集中四卷末题“从事郎宁国路儒学教授同舍生曹祐编次”。

五卷末题“男方存心、正心刊行”。六卷未题“初授徽州路儒学教授冯蒙龟、林一桂等刊”。九卷末题“表侄刘秉懿谨编刊行”。十卷末题“甥侄汪庭芝谨编”。

二十五卷末题“古杭徐芝石宅沧浪山房刊行”。二十七卷末题“学生徐编次”,而佚其名。则后人所增益,非其旧也。此本犹元时旧刻,有玉兰堂印

,又有季沧苇藏书印。盖文徵明所藏,复归泰兴季振宜者。诗集阙一卷、二卷、三卷、二十一卷、二十三卷、二十四卷、二十六卷、三十二卷、三十四卷、三十六卷、三十九卷、四十卷、四十一卷,仅存二十九卷。文集惟第一卷目次可辨,馀皆初刊稿本,“卷”字下但有墨台,不知首尾,以数计之,约存八卷。中间颇有阙页,无别本可校,今亦仍之。观吴之振重刊《瀛奎律髓》,疑书首一序非回所作。今集中载此文在《送王俊甫序》后、《刘子敬吟卷序》前,知之振未见此集,则亦希覯之本,不以残阙废矣。回人品卑污,见於周密《癸辛杂识》者,殆无人理。然观其集中诸文,学问议论,一尊朱子。崇正辟邪,不遗馀力,居然醇儒之言。就文言文,要不可谓其悖於理也。其诗专主江西,平生宗旨,悉见所编《瀛奎律髓》中。虽不免以粗率生硬为老境,而当其合作,实出宋末诸家上,更不能以其人废矣。

△《野趣有声画》二卷(浙江鲍士恭家藏本)

元杨公远撰。公远字叔明,歙县人。是集前有咸淳中《吴龙翰序》,称一卷。

而此本二卷。然至元乙酉《方回跋》在上卷末,所载《回溪道中》一诗,乃在下卷中。使原为二卷,则此跋不应介在其间;使集中原载此诗,则回又必不更录其全文。知原集止一卷,而下卷为后人所续辑。故又有《丙戌初度诗》在作跋后一年也。其诗不出宋末江湖之格,盖一时风尚使然,一邱一壑,亦有佳致。以久无刊本,故选宋、元诗者多遗之。明嘉靖丙申,汪元锡始得本於其族子瀚,乃复传抄。集中有《至元乙酉生朝诗》,称“六十平头慳两岁”,则是年五十八。以长历推之,当生於理宗绍定元年,宋亡时年四十九。入元未仕,当从周密之例,称南渡遗民。然集中《春雪诗》题下注“己卯正月初三作”。是时正张世杰、陆秀夫等蹈海捐生之岁,而其诗有“向晓披衣更拥衾,更无一事恼胸襟”,则是以宋之存亡付诸度外,与前朝故老惓惓旧国者迥殊。且入元以后,干谒当路,颂扬德政之诗,不一而足。其未出仕,当由梯进无媒,固不能与密之终身隐遯者同日语矣。今系之元人,从其志也。

△《月屋漫稿》一卷(两淮盐政采进本)

元黄庚撰。庚字星甫,天台人。厉鹗以其生於宋末,入元未仕,遂收入宋诗。

然宋亡时庚尚幼,观其集首《自序》,乃泰定丁卯所作。时元统一海内已五十七年,不得仍系之宋。今仍题作元人,从《浙江通志文苑传》例也。庚尝客山阴王英孙家,试越中诗社枕易题,庚为第一,考官乃李侍郎。今评语与原诗并在集中。(案张观光《屏岩小稿》亦有此事,未详孰是,姑两存之。)盖甚为当时所推重。其诗沿江湖末派,体格不免稍卑,而触处延赏,亦时逢警语。如五言之“斜阳明晚浦,落叶瘦秋山”、“柳色独青眼,梅花同素心”、“鸣榔丹叶聚,撒网浪花圆”诸句,七言之“钟带夕阳来远寺,碑和春雨卧平芜”、“细柳雨中垂绿重,残花风里乱红轻”、“清夜梦分千里月,故乡人各一方天”、“风月满怀诗可写,雪霜侵鬓镜先知”诸句,类皆风致婉约,犹具晚唐之一体。王士祯《居易录》谓《月屋漫稿》一卷,皆庸下无足取,未免诋之太甚矣。

△《剡源集》三十卷(两淮盐政采进本)

元戴表元撰。表元字帅初,一字曾伯,庆元奉化人。宋咸淳中登进士乙科。

除建康教授,迁临安,又迁行户部掌故、国子主簿,皆以兵乱不就。元大德中,以荐除信州教授。调婺州,移疾归。再以修撰博士荐,不起,终於家。事迹具《元史儒学传》。表元所著《剡源集》,明初上於史馆,宋濂曾序而刻之,凡二十八卷,其版久佚。此本乃嘉靖间四明周仪得其旧目,广为蒐辑,厘为三十卷,表元后裔洵复梓行之。王士祯《居易录》称海宁刻《剡源集》四卷,乃黄宗羲所选录,非完书也。表元少从王应麟、舒岳祥游,学问渊源,具有授受。顾嗣立《元诗选小传》,称:“宋季文章气萎苶,而词骫骳,帅初慨然以振起斯文为己任。其学博而肆,其文清深雅洁,化朽腐为神奇。间事摹画,而隅角不露。

尤自秘重,不妄许与。至元、大德间,东南之士以

文章大家名重一时,帅初一人而已。”又引宋濂之言曰“濂尝学文於黄文献公。公於宋季词章之士乐道之而不已者,惟剡源戴先生为然”云云。於元人之中,推之独至。今观其诗文,信嗣立所论不诬也。

△《剩语》二卷(永乐**本)

案是集散见《永乐**》中,或题曰《艾性夫剩语》,或题曰《艾性夫孤山晚稿》。而不著性夫为名为字,亦不载时代。今考《江西通志》,称“抚州三艾”,叔可字无可,宪可字元德,性字天谓,皆工於诗。性阖门教授,执经者盈门,著有《孤山诗集》,与《永乐**》所题《孤山晚稿》相合。吴澄《支言集》有高夔妻艾氏墓志,称“为咸淳贡生性夫之女,习见其家儒教,屡以勖其夫”云云。

与《永乐**》所题艾性夫合。疑《江西通志》本作性夫,字天谓,传刻脱一“夫”字也。考集中有谢枋得《輓诗》一首,则性夫元初尚存。又曹安《谰言长语》,称“於成化五年,之元江署学,一家多藏书,内一诗集乃江浙道提举艾性夫作,贯酸斋作序”云云。宋无江浙道提举,盖其晚年已仕元矣。性夫虽讲学之家,而其诗气韵清拔,以妍雅为宗,绝不似宋末有韵之语录。五七言古体,笔力排荡,尤为擅长。曹安称其七言律太辣,五七言绝歌行语多关世教,并称其《铜雀砚》、《扑满吟》、《临邛道士招魂歌》三首,所论颇为得实。谨采掇排次,厘为二卷,用存其概。至原书本分集编次,其卷目已不可见。而《永乐**》内题作《剩语》者较多,今故用以标名,不复更为分析云。

△《养蒙集》十卷(两江总督采进本)

元张伯淳撰。伯淳字师道,嘉兴崇德人。宋末举童子科。至元二十三年以荐除杭州路教授。大德中官至翰林侍讲学士。虞集序其集,述其生平甚悉,以汉贾谊比之。《邓文原序》亦拟以陆贽。然所称论事数十条者,今皆不载於集中,盖召对面陈,未具疏也。文原又称其为文耻尚钩棘,而舂容纡余,铿乎如金石之交奏,然不喜以藻翰自名。殁后无成稿。其子河东宣慰副使采、长孙武康县尹炯,访求遗逸,厘为十卷。今观其文,源出韩愈,多谨严峭健,得立言之体。文原以舂容纡徐称之,不甚相似。其诗则鄙拙殊甚,古体尤劣。王士祯《居易录》深诋其肤浅。顾嗣立《元诗选》亦称其古诗少合作。集中有《题鲜于伯机所藏黄庭经》一首,语较古健,乃赵孟頫作误入。又称其近体率皆酬应之作,其言皆允。惟嗣立所摘佳句九联,则多所未安。如《出郊诗》云:“瘦筇支彳亍,狭路写之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