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准备放下碗的手顿住,楚婕怜下意识咬紧唇,慕承诀不在的这段时日,她刻意没有去想崔芙到来的事情。
这会听到慕承诀说到,她心里微不可察的浮上一抹酸胀。
“爷见过她了?”
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,她的语气里透着酸意,慕承诀看着她原本笑意盈盈的神情,顷刻间浮上低黯,不禁伸手,将她拉到自己面前。
“这段时日,我在边境,与她,并没交集,她是秘密前来禹州的,应当是崔相刻意交待的。
我的人一直在禹州盯着,暗卫将消息送来的时候,我正好处理完边境的事情赶回来的途中。”
慕承诀耐心的解释,让楚婕怜睫毛眨动了下,“那位崔小姐,是什么时候到的。”
“昨日傍晚,她一来,便让人通知禹州知府前去见她,那顾不群去见过她后,她便一直待在府里,未曾出来过。”
慕承诀将暗卫禀告的话,说给楚婕怜听,当他说完,便见着身侧女子娥眉轻蹙。
“爷,她此番是来参加花朝宴的,按理说来了禹州,不是应当马上遣人过来知会侯府吗?怎么会让禹州知府过去见他呢?
虽说她是崔相之女,但并无任何官职在身,让一州知府亲自登门相见,还做的这样鬼祟,实在不该。”
楚婕怜的话,换来慕承诀的轻笑声,“连你都觉察这其中有问题,难道他们会不知道?
我早同你说过,崔相如今在朝中很多事情,崔芙都有在背后出谋划策,此女表面涵养与才华兼备,但实则野心比她父亲更胜几分。”
慕承诀的这番评价,让楚婕怜不禁抿唇,夏朝女官,设有六尚, 即尚宫、尚仪、尚服、尚食、尚寝、尚功,下统二十四司,分掌宫廷事务,职位由从一品到五品,但只负责内廷之职,不能干涉朝政。
如今崔芙这般做法,已经是违背了夏朝的制度,而崔相竟是放任她与朝廷命官这般私下接触,根本就是无视朝纲了。
想到这里,她心中涌上悲愤,父亲身为御史,本着职责参了崔相,明明有理有据,却被圣上判了全家流放。
如今这崔芙正大光明私交朝廷命官,却能这般光明正大,实在是可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