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明远坐直身子,深吸口气说:“我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王进来点了点头,跟着皱起了眉头说:“刚我打电话你也听到一句,那咱们就从这事着手吧。”
高明远好奇道:“老板,我没头没脑的听到了一句,什么老人家还要您亲自去接待的?”
王进来沉声道:“一个从俞县来江州上访状告俞县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的老人家。”
高明远吃惊不已,“什么?!状告整个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?我天,这是不是夸张了点?”
王进来拧眉道:“确实夸张了,应该不至于整个领导班子都烂透了,老人家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是在表达愤怒外,我想更多的是在引起我们的重视啊,早上彭市长有个很重要的调研活动,老人家得知了消息,竟然跪在半路上拦车告状,把彭市长的车队给逼停了,人现在已经安置在招待所里了,有专人负责看守,根据彭市长的说法,老人家先是去了江州信访局,但负责接待他的工作人员一看他要告整个俞县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,当他是无理取闹把他劝退了,老人家迫于无奈才去拦车告状了,彭市长这个调研活动很重要不能耽搁,所以就给我打电话问我的意思了。”
高明远疑惑道:“这个老家人到底要告俞县县委县政府什么?”
王进来说:“彭市长倒是简单了解了一下,这老人家叫严学习,他有个儿子叫严守毅,是俞县矿务局的科员,他在工作中发现了局长罗必海滥用职权收受贿赂,违规转让探矿权、采矿权,为非法矿产企业大开方便之门,还在矿产项目中围标串标、虚设名目套取资金、进行利益输送、向市委巡视组提供虚假材料,期间罗必海还想怂恿严守毅同流合污,但严守毅拒绝了,为此严守毅在单位遭到了排挤和打压,迟迟得不到晋升,本来以他的年限和能力都够资格当个副局长了。”
高明远吃惊道:“罪名真是多啊,那严守毅有证据吗?”
王进来沉声道:“严学习说自己有证据,但现在他不信任任何人,还不愿交出来,根据他的说法,他儿子严守毅秘密收集了大量证据后,就把罗必海给举报到了县纪委监委去了,但距离县纪委监委受理已经过去了一年四个月,至今没有任何反馈,在这一年四个月里,严守毅还多次向县信访局、县委县政府各级领导反映情况,可结果还是一样石沉大海,严守毅在此期间还发生过蹊跷的车祸,万幸只是骨折,但这事让他意识到自己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,看来不仅仅是罗必海贪腐,这很可能是个群腐案件,没过多久严守毅的家中遭到了小偷光顾,他用来收藏证据的电脑、U盘、手机全都被盗,他也因在抓小偷的过程中身中数刀不治身亡。”
高明远倒吸了口凉气。
王进来接着说:“案发后俞县警方认定这是一起入室抢劫致人死亡的案子,但小偷的身份无法确定,也就迟迟没有破案成了悬案,在严守毅遇害前他早料到自己有可能会出事了,于是就将证据做了备份交给了父亲严学习保管,严守毅死后严学习意识到儿子并非是被小偷杀害这么简单,为了完成儿子的遗愿、也为了给儿子报仇,他就来了江州,老人家很聪明,知道自己的举动可能会被俞县官员盯上,所以等案子的风头过去了才悄然来江州伸冤。”
高明远皱眉道:“这事还真是有点棘手了,都涉及到人命案了,其中的利益牵连肯定很广,不好办啊。”
王进来叹气道:“是啊,所以我要亲自去见严学习,争取得到他的信任,拿到他手上的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