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怕此次见面被心怀不轨的人盯梢,高明远并没有去严学习的家中见面,而是给他打电话,把他约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茶室见面,并让郝俊在茶室附近守着留心可疑人员。
严学习来了后高明远热情的招待了他,又是给他拉椅子坐又是给他泡茶,把姿态摆的很低,严学习见高明远远道而来又这么客气,对他也有了笑脸。
双方坐下后严学习说:“小高,你用不着这么客气了,你能为了我的事大老远的专程跑来俞县一趟,我已经很欣慰了。”
高明远笑说:“应该的严老。”
严学习酝酿了下,直接说:“小高,客套的话我不想听,我相信你大老远跑来也不是为了探望我这个非亲非故的死老头,我要听实话,你们江州政府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办我儿子的案子?这个公道一天没给我儿子讨回来,我这心就安不下来,每天就跟度日如年似的太难受了,这几天我老婆做恶梦说儿子给她托梦了,哭哭啼啼搞的我都没睡好,脾气也莫名的大了起来,再这么下去我也快熬不住了。”
高明远安慰道:“严老稍安勿躁啊,我们不是不办而是一直在办,只是你儿子严守毅的案子线索实在太少了,查起来费劲,所以……。”
严学习抬了下手,打断道:“没线索?费劲?那你这次下来找我干什么,难道只是为了安抚我?”
高明远尴尬了下,严学习说:“如果只是为了安抚我,那你大可不必大老远跑过来,虽然这几天我脾气不好,但还不至于乱来。”
高明远的神情凝重了起来,说:“严老,路要一步步走,事要一点点办,你儿子的案子这么复杂、牵涉又这么广,肯定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咱们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,必须芝麻西瓜一起捡,这案子当中存在的利益勾连很多,如果不一步步的走,很容易查到半路就遇到很大的阻力,导致查不下去了,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吗?”
严学习眉头紧锁不吭声了。
高明远接着说:“我承认这次下来主要还是为了安抚你,但也不全是为了这个目的,首先你拦车告状有一段时间了,我们也在外围调查了一段时间,这次过来也是想跟你汇报一下进展;其次我这次是秘密过来的,是为了方便我在俞县活动,摸一摸俞县的官场生态,以便为日后揭开俞县的事打下基础;最后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,你看你能不能把手上的证据交给我,这样也方便我们调查啊。”
严学习吸了口气说:“小高,你有心我知道,我不是不信任你,但你值得信赖不代表其他人值得信赖啊,我手上的证据交给你我放心,但案子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,这证据你是不是还要交给其他人看?比如江州政府的其他领导,还有江州公安的人过目?”
高明远微笑颔首:“这是必然的,我只是个秘书,调查还要公安来啊。”
严学习说:“这不就是了嘛,我儿子受到的教训太惨痛了,我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了,这是我唯一能为他讨回公道的证据了,要是轻易交出去了,万一在调查过程中被破坏、损毁了呢?那我儿子可能永远也无法讨回公道了,你说是不是?所以不到万不得已,我不能把证据交给你,希望你理解我的难处。”
高明远见说不通严学习,只好先放弃索要证据了。
严学习说:“你不要对我有意见,我这是迫不得已的做法。”
高明远笑笑说: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,这道理我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