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折枝执笔的手顿了顿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他解释。
难不成要说自己是社恐吗?
可这种病在这个世界并没有,他说了也不会有人信,弄不好墨宴还要当他是随口糊弄,又跟他吼。
不能说根本原因,柳折枝便说了些其他的,“他是我师尊,尊师重道是本分,左右不是什么大事,他愿意出风头便让他去出,名利皆是身为之物,我无心于此,便权当还他当年捡到我,将我抚养长大的恩情。”
“抚养长大的恩情?”
墨宴“砰”的一声拍上书案,差点把书案给拍碎了,“你年少时他对你好吗?你好好想想他对你好吗!”
不知道柳折枝记不记得,他这个死对头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。
除去那次在宗门外罚跪,赶上大雨倾盆也不让起身,段承乾对柳折枝那些刁难,光是他知道的就不下数十回。
雪域夺宝,各界派去的人手都有几百人之多,乾坤宗却只有柳折枝一个。
没有帮手,没给什么稀罕法器,就让柳折枝带着本命剑,一人对上整个六界前来夺宝的人。
当年他还当面笑话过柳折枝,说他不自量力。
虽说后来那宝物要到手了,被他顺手让给了柳折枝,但这都是他出的力,段承乾让柳折枝孤身一人前去,分明就是刁难。
夺宝时类似的事不少,除此之外还有柳折枝那年奉命与冥界交手,最后人界与冥界议和,推当时刚及冠不久的柳折枝出去给人赔礼。
那是墨宴头一回看热闹没笑出来。
当时他特意从魔界赶去,想嘲笑死对头打赢了还要给人赔礼,可看到柳折枝被段承乾命令屈膝要给当时的冥尊行大礼道歉,他气得没忍住,现身跟正道打了一架,把这事给搅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