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!”萧安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根本不敢睁开眼看那鱼惨死的模样,转头跑去找娘亲安慰了。
徒留图崖一人呆呆站在原地,手中还窝着那串了鱼的树枝。
萧安乐的母亲哄了她很长时间,才勉强让她原谅了图崖,届时皇帝已经请了专门的先生来教图崖,用不上她去帮忙了。
图崖天资极高,学起汉话来近乎神速,他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那天萧安乐会哭成那副模样,问到夫子时,对方捻着胡须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你们生在草原,一草一木俱是猎物,没有宠物一说,”夫子温和道,“但公主锦衣玉食,不需要自己捕猎,更不会有缺少食物的情况。”
“她对那锦鲤,不是食欲,而是宠爱之心。”
图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而后他们断断续续见了几次面,毕竟年纪小,萧安乐也记不得仇。
回草原前,萧安乐牵着年纪尚小的弟弟前来送别,别别扭扭地说:“你以后再来玩哦。”
“我会的,”图崖用并不准确的汉话,认真地说,“我想……你当我的宠物,我要宠爱你。”
萧安乐瞪大了眼睛,当下赏了他一巴掌,怒斥道:“臭流氓!”
她气冲冲地转身就走,弟弟在原地吐着口水泡泡,和图崖一起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不痛。图崖心想,中原的姑娘,打人的时候手掌都那么软,像草原上的一朵云。
他攥着手心没能送出去的狼牙,怅然若失地坐上了回家的马车。
这一别,就是整整二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