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留有一口气，急促喘息着，喉中源源不断咳出血来，图朵不明所以，想要上前去救，萧世兰却摇摇头拦住了她。

“救不活了。”

萧安乐蹲下身，看着宋景远慢慢涣散的眸光，对方朝她微微一笑，露出染了血的牙齿。

“你……”他说话好艰难，低低地，气音像一声叹息，“你还活着，太好了。”

“真是……太好了。”

他断了气，未阖紧的双眼看着天空，其中倒映着爱人的，哭泣的脸。

萧安乐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，她有太多的不明白，不明白为何宋景远会做到这种地步，为何他会出现在这片战场上……

图崖陪着她蹲下，从宋景远手中拿出一块白玉佩。

它被保护得很好，战争没有令它拥有一丝的缺憾，依旧洁白如新，是当年宋景远送给萧安乐的第一件，也是唯一一件东西。

“这或许是他想要给你的，”图崖拥紧萧安乐，轻声说，“他死得不遗憾。”

宋景远战死，不是为了大晋，也不是为了安国，是为了他的爱人。

草原上的五月正是水草肥沃之际，图朵和萧世兰刚刚比完武，满身是汗地跑了回来，对正在教小孩识字的萧安乐大喊道：“嫂嫂！！我哥回来啦！！”

海东青盘旋于天际，远处骏马飞驰，图崖的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他从马背上跳下来，紧紧抱住跑来接自己的萧安乐。

他的怀里，还有一株生得正好的茉莉花。

完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