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青葵从来没见过兰斯年如此狼狈的样子。
兰斯年永远是冷静的,张狂的,放肆的如同不知世事的稚童,他爱棉花糖,爱一切甜味的东西,他可以一边吃棒棒糖,一边面不改色的扭断别人的脖子。
从她记事起,兰斯年就没有吃过亏,他永远挡在她面前,是最可靠的哥哥。
除了九岁那一年。
他让她离开。
让她去篮球场,让她跟着那个少年离开,离开墨西哥城,离开那个混乱又贫瘠的地方。
那是兰斯年第一次强迫她,用猩红的眼眸瞪着她,让她滚,滚得远远的。
至此多年,她都没有开口喊他一声哥哥。
直到她上中学的那一年,她收到一束花,还有一盒小蛋糕。
——盛夏,开学典礼。
教学楼的拐角处,有人叫住了她,递给她一束明艳的向日葵,还有一盒蛋糕甜品。
“同学,你是宋青葵吗?”
“我是。”
“这是送你的鲜花和蛋糕。”
宋青葵下意识以为是顾西冽送的,接了过来。
蛋糕是透明的盒子包装,一眼就能看清楚内里,是一块彩虹千层,颜色斑斓绚烂,在盛夏的光晕里显得格外好看。
宋青葵就喜欢这些梦幻又鲜活的色调。
她扬起唇角无声的笑,然后就在向日葵的花朵里看到了一张卡片。
卡片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字——
。
&nbs:lan。
宋青葵眉眼怔忪,竟是愣住了。
这行句子的意思是那么的温柔又熨帖——我所有想要的就是能让你开心快乐。
尽管几年未见,但是那熟悉的自己她却一眼就看了出来,是兰斯年的字迹。
彩虹千层上洒着几片花瓣,鹅黄的颜色,宋青葵看得出来,那是黄玫瑰的花瓣。
黄玫瑰的花语——道歉。
兰斯年,在隐晦的,温情的向她道着歉。
尽管这歉意迟来,但是宋青葵却忽然很想哭。
晚上顾西冽来接她,她瞒下了蛋糕和向日葵的事情,但是他却依然状似不经意的问她,“听说有人给我们的小葵花送了鲜花和蛋糕。”
宋青葵心里警惕,但还是开口,“嗯,不知道是谁送的。”
顾西冽便不再说话了,少年矜贵的侧脸透着一种淡漠,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掌心,把玩着,揉捏着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