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雁归站在高台安抚,百姓的情绪不减反增。
“我们又不是傻子,日日喝药,不照样该得病得病、该死死,王妃敢说,那些个被抬出去的,都没有喝药吗?”
“王妃今日若当众保证,喝了这药,我们再不会得病,我们现在就喝!连药渣都吞下去!”
这不是无理取闹吗?
喝药只能预防、缓解,至多是让重症转轻、轻症转无。
可沈雁归毕竟不是老神仙,配得也不是灵丹妙药,她拿什么保证喝了药就万无一失?
人群逼近,捕快完全被淹没,侍卫长的包围圈也在缩小。
“王妃既说这药是好药,为何从未见摄政王和王妃喝过?怕不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吧?”
沈雁归不是不想喝,她是喝不下去。
若是当众吐了,怕又是一轮新的恐慌。
群情激愤,许多百姓出门上街,东街的人密密麻麻。
“王妃口口声声一心为民,若真是为了我们好,那便当众喝吧。”
“是啊,我们能喝,王妃为什么不能喝?”
“王妃喝药!王妃喝药!”
沈雁归被逼无奈,亲自盛了一碗汤药,连着吞了两口口水,咬牙喝了半碗,喉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上涌,她强行咽下去,又一咬牙,将剩下半碗喝下去。
但她现在开口就想吐,完全没法说话。
“王妃已经当众喝药,诸位还想如何?”
墨承影骑马立在人群最后面,看着自己的夫人被众人逼迫,一颗心似被生生揪着拽下来,丢进那柴火堆上烤着。
百姓回头,他也不下马,骑马前行。
一群刁民!
欺善怕恶!
活该被挖坑活埋、被封村活烧!
老百姓求生不求死,主动往两边让路。
墨承影走上高台,与沈雁归并肩而站,一手搂着沈雁归的腰,“卿卿,你还好吗?”
沈雁归摇摇头。
墨承影觉得这些天对这些百姓已经足够宽容。
他现在无话可说。
眼神冷冷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,抬手一指。
侍卫长飞身过去,当众砍了。
百姓尖叫着,四散退让,捕快从中间去到四周,迅速拔刀围上。
墨承影又一指。
另外两个府兵,如法炮制。
连着杀了几个,老百姓安静了。
沈雁归借着墨承影的阻挡,方才暗暗给自己扎了一针止吐,现下也能开口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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