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承影将刀塞回沈雁归手中,“用膳用膳。”
沈雁归瞧着手心的刀。
若猜测属实,这有情人竟生生错过了。
用过晚膳,沈雁归和墨承影去了浴房,丫鬟们陪着两位小殿下在殿中玩耍。
椒房殿的浴房也是新修的,三丈见方,可以随时加热。
冬日里泡多久都不怕冷着。
此刻池中热水已备,整个浴房中热气氤氲。
烛塔燃烧照明,偏僻处开了两扇小窗透气。
层层朱帘经风,自带媚态,池上白雾袅袅,人身隐隐。
热汤撞着石壁有拍击声。
流水越池。
托盘微微浮起,前后左右小范围移动,盘中的杯盘碗盏难站稳,它碰它、它撞它,间歇而有规律。
随着流水增多,托盘浮动幅度增大。
金灿灿的高脚双耳盏倒下,满杯醇酿自高处坠落,与地面的流水融为一体。
托盘重心失衡,哗啦啦,瓷盘先一步落地。
一只白皙的手及时出水,抓住那朱漆的边缘,一点点将托盘拽了回来。
窗外的风大了些,沈雁归仰头瞧着帘幕,只觉晃得人眼睛疼。
“有些渴了。”
她脸上不知是雾气凝结还是汗水,说话的嗓音有些哑。
墨承影摸到金壶,素酒悬空落到他口中,她嫌弃侧脸,被他捏着脸颊抓回来。
半壶酒渡完,他贴着她的唇问道:
“臣妾如此谢恩,陛下可还满意?”
沈雁归记不得时辰了,只晓得殿中的蜡烛换了一次。
“朕心甚悦。”
她的手指摸着他的下颌,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。
再回到主殿时,沈雁归还以为两个孩子已经睡了,谁知沈圆圆赤着脚跑到她跟前,眉眼耷拉着道歉。
“姐姐,我错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我不小心把你的锦盒弄坏了?”
“锦盒?”
沈雁归看了眼墨承影,“什么锦盒?”
孟冬、秋绥上前来请罪,“王爷王妃恕罪,是奴婢有错,不关小郡主的事。”
“到底怎么了?”
沈雁归伸手要去抱沈圆圆,被墨承影抢先一步,他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牵着夫人往里走。
“没事儿,告诉姐夫,发生了什么?”
青霜将锦盒抱回来,细细擦洗一番,便将这个“石头墩子”放在地板上,便去浴房那边伺候。
两个孩子对那丹漆描金的盒子充满好奇,东抠抠、西摸摸。
孟冬和秋绥瞧着精致华丽,以为是王妃的妆奁盒之类,只注意着不伤着两个小殿下,也没阻止。
谁知道两位小殿下人小手小力气不小,不知道怎么就把盒子的提手给拽下来了。
“提手?”
墨承影和沈雁归先前还都没有发现这木头墩子有提手。
沈圆圆摊开小手,掌心有一枚铜钱大小的小木环。
ddyveshu。ddyveshu