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御苍神色冷硬,尚未说话,沈凝已经开口:“太后误会了。下令杖责秦砚书是我的意思,摄政王昨日服了解药,一直在寝殿内休息。”
“你?”太后霎时怒道,“摄政王妃,你好大的胆子!”
姬御苍径自越过秦夫人,在次尊位上坐了下来,嗓音冷峻:“太后为何不问问秦砚书做了什么?”
“不管他做了什么,她都无权动用私刑。”太后怒道,目光依旧对着沈凝,“别以为你嫁给摄政王就可以无法无天!刑不上大夫,何况砚书是国舅府嫡子——”
“可惜秦砚书不是大夫。”沈凝走过去,在姬御苍身侧坐了下来,“何况他犯下的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,区区三十杖责也值得秦夫人特意进宫告状?”
“你说什么?”太后脸色一变,随即皱眉冷道,“沈凝,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!”
沈凝斜倚着椅背,把重华宫当成了摄政王府似的:“首先昨天在大街上,秦砚书直呼本王妃名讳,这是大不敬。”
“其次,本王妃已经嫁人,他在街上拦截本王妃马车,不但不敬,连男女大防都不放在眼里,清贵谈不上,猥琐下作倒是比谁都厉害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。”沈凝目光微冷,嗓音如浸润冰窖,冷得刺骨,“秦砚书昨晚登门摄政王府,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?他说郊外山贼一事是他所为,他毁我名节,杀我国公府十几个人,这笔账不知该怎么算?”
话音落下,重华宫里一片死寂。
空气刹那间凝固。
“你说什么?”秦夫人愕然抬头,惊怒交加地看着她,“沈凝,这是血口喷人!砚书他不可能——”
“秦砚书亲口承认此事是他所为。”沈凝目光如冰刀,像是能看透人心险恶:“秦夫人来告状之前,没有先问问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缺德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