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诚见状鸣笛示意,对方终于有了反应。
沈枭那张英俊面容出现在缓缓下降的防弹玻璃后。
我没由来地乱了心绪。
他手肘撑着车窗,目光扫过我的脸。
“义父虽是缅甸威震四方的江湖龙头,但行事一向低调,没想到您这第二春,也要闹得满城风雨,人尽皆知。”
督军淡淡开口,“阿枭,女人一生仅有一次的时刻,没什么好低调的。你同样好事将近,不也一样吗。”
沈枭语气松散而慵懒,“义父,您如何确定,一生仅有一次。您不就给我找了两回小妈,世事无常,我怎么瞧着新上位的沈太太也坐不久?”
督军被戳到痛处,面色一沉。
阿诚有些听不下去,他侧头压着怒意,“大少爷这话,寻常人还真没胆说出口,怎的平白听出豪夺,诅咒之意。”
沈枭似笑非笑,“诅咒这么无聊的事,我从不屑。至于豪夺,我的人生与之密不可分,义父比我更清楚,您能坐稳这个位置,俯瞰众生,胆魄和豪夺,缺一不可。”
前方红灯路口,两辆车并排而停。
沈枭左手挡风,压下那枚银白打火机。
一簇火苗窜起,映照他俊美匪气的脸孔。
他忽然偏头吐出一团烟雾。
透过那团朦胧雾霭,是他微微开阖的薄唇,声音被风吹得模糊难辨。
“听到了吗。”
我本能警觉,“听到什么。”
他探出头,丝丝缕缕,深深浅浅的喘息,喷薄在我耳畔。
这回我听清了,一字一句无比清晰。
只是,,,他离我太近。
耳语的姿态,落入旁人眼中,饶是谁都会认为,这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眷侣,此刻浓情蜜意说不出的缠绵。
他说完,舌尖似有若无扫过我耳垂的柔软。
白皙软绵的耳垂是我最敏感的部位。
连督军都不曾了解,可沈枭却对我身体的禁地了如指掌。
我颤栗着,要推开他。
他扼住我的腕子,与我四目相对。
那眼神阴冷,愤恨,不舍,仿佛藏着千言万语。
却很快转瞬即逝,重新溢满戏谑和挑逗。
督军阴着一张脸,森冷到了极点,“阿枭!”
他坐了回去,笑得愉悦极了,“她耳朵上有灰尘,我替她吹掉了。”
说着指尖勾起一缕我飘到他面前的长发,放在鼻下嗅了嗅,“桃子的气味,和你一样香。”
我一把扯回,“沈少爷——”
“自重。”他抢先我。
我抿唇不言。
督军直视沈枭,眼底狂风骤雨涌起。
沈枭装模作样抬腕,看不存在的表,“抱歉,义父,我本想好好和您聊一聊,可惜我还有事在身,明晚山庄宴会见。”
说完他看了我一眼,“记住我说的话。”
他撂下这句话,手指抖了抖,一截细长烟灰坠地。
阿黑领会,趁路口红灯转绿的瞬间,猛踩油门,驶离我和督军的视线。
我脑海始终盘旋他含在我耳畔那句——
明晚来找我,否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