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脚下霎时僵住。
心里嘟哝一句听觉怎么比狗耳朵还好使。
他像猜到我骂他,低低发笑,“请她进来。”
紧接着,房门被一只手推开,阿黑面无表情站在那儿。
我还觉得自己走运,神不知鬼不觉窃听到机密。
我却忘了,沈枭在雇佣兵团磨炼了那么久,岂会被人算计。
单凭他几次三番听音辨别子弹发射方向,轻松击溃对手,他的警惕性非常人可比。
隔着一堵墙,站着一个人,他毫无察觉才叫奇怪。
我没等阿黑带我进去,径直走入沈枭房间。
我进入这间屋子霎那,隐约闻到一股浓郁扑鼻的血腥味,被炉子里的龙涎香压着。
沈枭靠在沙发,面容苍白无血色,眸底泛着细碎的光,带着一丝防备,不急着说什么,慢慢消耗我的耐心。
空气冗长沉默,他放下袖绾后,才慢悠悠开口。
“你胆子很大,怎样的人都敢跟踪,怎样的龙潭虎穴也敢闯,不怕有来无回吗。”
我说我的命是大少爷救的,随你处置。
他挑眉,“你以为我不敢。”
我丝毫不怯,面色平静如常,“大少爷舍不得,自己调教的宠物,舍得杀死吗。总要再玩弄几次,玩到没有兴趣。”
我赌一把。
赌他对我尚有兴趣。
赌他对我的兴趣胜过利用夏小怜这枚棋子进一步的渴望。
当他胸腔溢出低哑笑声,我知道我赌对了。
他捋平西裤压弯的褶皱,一步步走向我。
“姜早,你是个噬主的宠物,我遍体鳞伤,费尽心力保护的,竟是给他人做嫁衣。”
他抬起完好的左臂抚摸我长发撩到耳后。
“我的确舍不得,可你偏生有本事,把我的底线一踩再踩,我也不会任由你。”
他话音未落,腕子猛地用力,我跌进他结实坚硬的胸膛。
即使受了重伤,他的攻击力丝毫不曾减弱。
“有些话有些事,烂在肚子里最好,免得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我失色扭摆挣脱,胳膊肘撞上他右臂刀伤,霎时他闷哼一声,脸色惨白如纸。
我看向渗血的纱布,扶住他坐在床上,问阿黑为什么那么快出院。
阿黑说枭哥身份特殊,即使受伤也只能偷偷找医生治,如果被那些潜伏在暗处的仇敌知晓,缅甸必然变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