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穗岁仔细想了想,这意思,桃子太多,她可以摘些回娘家?
嗤!余家人不配吃!
余穗岁出门,去百货公司买了最便宜的点心和一网兜鸡蛋,外带一罐麦乳精去了余家。
今儿周末,余文海两口子都没上班,就等着余穗岁回娘家。
赵秀华瞧着余穗岁手上的东西:“新姑爷不陪着你回娘家也就算了,回门礼就这?”
余穗岁眨了眨眼睛;“妈,你要是嫌少,回头我跟何清渡他爸说一声,我下次多带些过来?”
她说这话时,一脸的天真,看不出半分嘲讽。
赵秀华气的不行;“老余,你看看,这前脚出门,后脚翅膀就硬了,居然敢顶嘴了!”
余文海听着余穗岁这话也不舒服,说的好像他贪着闺女那点东西一样。
“咋说话的?”他板着脸训斥:“这都结婚了,怎么说话还没个遮拦!”
余穗岁一脸无辜;“自己家,不能实话实说吗?爸,你放心,快月底了,何清渡他爸会准时给钱,这个月的钱,我一定拿手上。
到时候,别说给你买烟,就是给我妈买肉买衣服都成!”
刚过来打算找余文海借个螺丝刀的老冯,一听这话赶紧避开。
余文海气得脸皮抽搐,这还真是没爹妈教,咋啥话都敢往外说,叫人听见,他余文海成啥人了,就指着闺女从婆家扒拉东西回来过日子?
余老太扯了儿子一下,低声道:“小岁不懂事,回头你慢慢教,她都嫁人了,你不能当人面训她。
你这样,不是训自个儿闺女,是给人何家没脸!”
可不就是因为这个道理,余文海才会忍了又忍。
余老太又说余穗岁:“你爸妈不是指望你多拿东西,而是想让你回娘家,手头上好看点,不叫人说闲话,说你在婆家不受待见,回娘家太寒酸!”
余穗岁瞧着桌上的东西:“奶,这也不寒酸啊,乡下人回门子,都是半背篓稻子或麦子,再不就两袋白糖,加上十几个鸡蛋。
奶,我这东西,比着乡下回门重太多了,我懂事着呢!”
余老太不知说什么好了,这礼搁乡下真不轻,就是放城里回门,那也不少了,可跟余家结亲的是何家啊。
本来他们就是高攀,这礼太薄,会让人笑话,余家搭进去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,人何家也没见得高看一眼。
唉,说来说去,还是怪赵秀华这个儿媳妇,把余穗岁丢乡下多年,养成一副小家子气,做事不够大气,怪谁呢!
余穗岁说着,又悄摸把余老太给拉到一边,掏出一个漂亮小铁盒:“听说,这是何清渡他三婶从国外带回来的,说叫啥巧克力。
我瞧着没人吃,也没见过,就悄悄给奶你带回来了。
还有这毛巾都新的,奶你记得带回家去用!”
余老太一时不知说啥好了,你说这姑娘不念娘家人吧,她连一块毛巾都要偷回来。
你说她懂事吧,干的这都什么事啊,要叫何家人知道,得骂他们余家是打秋风的破落户吧。
余老太正想好好说说孙女。
方婆子抱着孩子凑了过来:“老姐姐,听说高考放榜了,你家玉娇考多少分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