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相将视线从窗外小湖收回。
“陛下以为一念可斩季家父子,也可一念让季家父子感恩戴德,封季博常一个定远侯就认为季家会跪谢皇恩浩荡,但他看错人了。”
“季零尘不是雁斡集,更不是一切皆以皇命为主的夔牛卫,他现在做的,就是要让大雍皇子全部死绝。”
“我欲立皇孙为太子,他要皇子全部死绝,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在借我的势。”
说完看向左奉节。
“他在借我的势,也在帮我做事,既如此,那就让他儿子过的轻松些。”
“传令,江南军分出十万进驻定远道,运往北境的粮食直接送去给季博常吧。”
端起茶盏的那一刻,左相呵呵一笑。
“都言两条饿狗会因为食物拼死争斗,但其实两条吃饱喝足的狗,斗起来才会更加的凶狠。”
大雍的局势很诡异。
北境造反东南独立,但却保持着诡异的平静。
皇帝没有下发征讨叛逆的檄文,各大势力间也都保持着按兵不动的姿态。
仿佛都在等着什么,也仿佛都在等着别人先做些什么。
定远道的道台府,成了新的定远侯府。
原来的定远道台挂了,在东南军进入定远后被一刀劈了,全家老小一个没剩。
季博常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一笑,这临孝君还真他妈的把玩弄人心玩到了极致。
这定远道台是左相的人,他的东南军趁机进入定远道一个百姓没杀,一两银子没抢。
唯一干的一件事,就是干掉了定远道台全家。
他算准了申逐鹿会让自己来定远,所以他直接干掉了定远道台,意思很简单。
我帮你干掉掣肘你的人,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