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丑。”
他脸带嫌弃的说。
踱了两步后,他从德喜的屋子里找出一个小木箱,将小木箱夹在腋下回头看了一眼德喜的尸体。
“都已经是世上最卑微最苦命的太监了,为什么有些事还是看不透呢。”
“这皇宫已经变成了监牢,这皇宫已经换了主人,你还在坚持什么呢?”
他再次摇头。
“不来找你是因为你不到死的时候,现在来了,是因为你死的正是时候。”
抬步迈过门槛的时候,他停下脚步再次看向德喜的尸体。
“你还有句话说的不对,我是奴才,但不是你这样的狗奴才。”
说完抬头看了看天上大日微微一笑。
“因为有位大人告诉我,我,是他的朋友。”
“是自己人。”
他笑了,本就清秀的脸庞配上这等干净笑意,让这位小太监看起来竟有几分英俊潇洒之意。
而随着他走出门口,内务府的太监被大内侍卫处瞬间杀绝。
一个活口都没留。
他是奉陛下之命杖杀胆大包天奴才的,而在杖杀那位胆大包天狗奴才之后。
竟是得到了一张药方。
这张药方里记载着什么没人知道,这张药方又是如何出现在那狗奴才房间里也无从得知。
但雍盛帝在看过那张药方之后,已是泛黑的面庞瞬间出现一抹激动的潮红。
如此时局之下谁会去在意一个小太监呢。
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,他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。
但这世道啊,最不能小瞧的就是小人物。
而桂喜在走出皇帝寝宫的时候,做了一个和季博常近乎相同的动作。
“谢谢。”
他说。
这是他对昔日所有欺辱过他,也在今日被他杀绝的老太监说的话。
因为他们,都是自己的老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