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8章早知道……

陆塵清醒了没多久就又睡下了。

顾折枝陪他躺了一会儿就听福林进来禀告说，长乐公主跟端王殿下进宫了。

顾折枝不得不起来相迎。

长乐跟端王在坤宁宫的外殿等待，见到顾折枝出来，两人便躬身朝她行礼。

“见过皇嫂。”

“无需如此多礼。”顾折枝道。

长乐闻言倒是站起了身来，但端王却迟迟未动，反而扑通一声朝顾折枝跪下，“皇嫂，是我害了皇兄，我有罪，皇嫂你罚我吧！”

“我罚你干什么？你皇兄都没罚你。”顾折枝道，“起来吧。”

端王迟疑半晌，最后还是长乐踹了他一脚，他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。

长乐紧张地询问顾折枝：“皇嫂，皇兄他现在怎么样？”

顾折枝思虑了片刻，才将陆塵目前的情况告诉了他们，原本她想瞒着此事，可陆塵已有半月不上早朝，此事瞒不住，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。

长乐跟端王得知陆塵的情况，两人纷纷红了眼眶。

顾折枝出声安慰道：“不过你们也无需太过担心，大夫已经有了头绪，说不定明日就将解药研制出来了。”

长乐抬手揉了揉眼睛，同顾折枝道：“皇嫂，我在宫中陪你吧。”

顾折枝摇头说不用，她笑着看向长乐，“我没事的。”

长乐欲言又止，顾折枝又好一番劝慰，才算是打消了长乐要留在宫里陪她的念头。

倒是端王在旁边一脸颓丧，一声不敢吭。

当初陆圻能从慎刑司逃走，他是在其中出了一些力气的。

端王从前跟陆圻的兄弟之情还算浓厚，毕竟陆圻此人很是会做人，人情世故被他拿捏得一套一套的。

以至于陆圻当时没费多少功夫，就以兄弟之情感动了端王，他向端王承诺自已离开后，便会远走高飞，再不会回京城，如此对陆塵也就没有威胁。

可头脑简单的端王哪里能想到陆圻这样的笑面虎，嘴里从未有过实话，他的承诺不过就是一种为自已谋利的手段。

如今陆塵因为陆圻而卧病在床，甚至连早朝都停了，可想而知他伤的有多重。

顾折枝越是不责怪他，他心里就越发觉得愧疚。

他红着眼睛同顾折枝道：“皇嫂，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，你尽管交代，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！”

顾折枝看向他，想了半天道：“那你去替你皇兄抄写佛经祈福吧。”

端王一怔，磕磕巴巴地问：“只是抄写佛经吗？”

顾折枝不置可否，嘱咐他道：“虔诚一点。”

端王起初还觉得顾折枝怕不是在安慰他的情绪，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活给他干。

可他看到了顾折枝脸上认真的神色，并不像是安慰他才让他去抄写佛经，他的皇嫂是真的相信佛经祈福。

整个晖朝最好的大夫全在宫里，得是多么厉害的蛊毒，才能让皇嫂越过这些有真才实学的大夫，将希望寄托于神佛。

端王想到此更觉眼眶酸涩，滚烫的泪珠从眼眶里涌出，猝不及防地划过脸颊。

顾折枝惊讶地看他。

端王快速抬手将脸上的泪珠抹掉，咬牙道：“我这就回去抄写佛经！皇兄一日不醒，我就抄一日，十日不醒，我就抄十日，我要抄到皇兄苏醒为止！”

顾折枝颇为感慨地开口道：“你皇兄要是知道你这么在意他，他一定很开心。”

陆塵这人看似无情，实际比旁人更在意手足亲情，否则以他杀伐果断的性子，他也不会一直关着陆圻，迟迟不动手。

打发了长乐跟端王。

顾折枝用了晚膳便在坤宁宫内的小院里坐了一会儿，今夜繁星满天，明日应该有个好天气。

松露走过来为她披上披风，提醒她道：“娘娘，更深露重，还是早些回屋吧，别着凉了。”

顾折枝嗯了声。

她靠在一张躺椅上，沉默许久，便让松露叫来福林。

福林来得很快，他躬身走到顾折枝身侧朝她行礼。

顾折枝挥手免了他的礼数，侧目朝他看去道：“福林，你传我令，去帮我做件事。”

福林立刻颔首道：“娘娘请吩咐。”

……

景阳宫内，杂草丛生。

殿内更是因为长时间无人打扫，因此凌乱不堪，臭气熏天，实在是跟茅房没什么两样。

罗太后躺在冰冷潮湿的棉被上，嘴里念叨着：“不孝子，天打雷劈！”

又说：“陆家这群畜生，陆家害惨了我，害了我一辈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