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老人喜出望外，“好，好，好！志远，你说哪天去？我们来接你。”

“明天后天肯定不行，我得跟我爸妈过节。”志远不紧不慢地道，“再后天吧！”

他说“爸妈”……

顾占城原本听见他说要去脸色都变了的，这会儿听见这个“爸”字，眉毛都没控制住，跳了好几跳。

“好好好！太好了！”两位老人激动的，“那我们到时候来接你！太好了太好了！”

他们已经只会说“好”字了。

顾占城冷着脸在文家梁文走后关了门，再冷着脸在桌前坐下。

志远还在裁红纸。

“别裁了别裁了！”顾占城把他手里红纸拿走。

志远小眉头皱起，“为什么？不是要教我写对联吗？”

“你不都要走了吗？”顾占城的语气里莫名透着股酸意。

林云香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，但是，说实话，她心里也有点点酸，在志远身边坐下，“志远，真的要走啊？”

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真的走，但文家人阴魂不散是真的让人讨厌啊！

志远却看着她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你说呢？”

林云香便矫情起来了，哼了一声，“当然随便你自己啊！这种事肯定得你自己做选择。”

“那……”志远托着腮帮子，“我走了，你怕黑了怎么办？”

林云香听着这话，心里莫名又酸又暖，这孩子，她原本一句随意的托词，竟然记到了现在。

顾占城听了这话却极不高兴，脸一黑，“怕黑有我呢！你个小屁蛋子有什么用？爱走赶紧走！”

志远耷拉着眼睛看他，“你？靠你我妈早被熊阿婆吃了！你一年到头有几天能陪我妈哦！”

“你……”顾占城气得要揍人了。

志远往林云香身后一藏，伸出个脑袋来，“你教我写字啊！”

顾占城懒得理他，脸绷得铁紧。

“爸，你教我写字呗？”志远眨巴着黑亮亮的大眼睛，冲他挤了挤眼。

顾占城全身僵住了。

林云香忍不住一笑，把志远从身后捞出来，“得，我来教你剪窗花吧，明天都得贴上了呢！”

“剪什么窗花？过来写毛笔字！”顾占城黑着个脸道。

林云香和志远相视一笑，她把志远推过去了，“去吧。”

“好嘞！”志远铺开红纸，摆好架势。

顾占城的脸依然沉着，“再叫一声！”

“啊？什么？”志远掏掏耳朵，“哎呀，哪里放炮了，听不见！”

“我看你是想找捶！”

顾占城把志远直接给举了起来，志远一边蹬腿，一边大喊，“妈，救命！救命啊！我爸要揍我屁股了！”

林云香看着满屋子嬉闹的两个人，笑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