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美人近前,他也不会傻到推开。
见到罗思思一脸紧张的等待他回答,他伸手将送上来的美人抱进怀里。
罗思思乍然被他揽小孩一样的姿势抱起来,潜意识的就随着他的动作,两腿分开跪坐在他腿上。
梁肃被罗思思的配合愉悦到,在心底将最近他们在外面的动作捋了一遍,略过一些东西。
温声对罗思思道:“华夏警方已经派专案组进L国了,他们的办案能力要比L国强出许多,我已经让丽斯的父亲私底下跟警方自首,目前已经开始初步接触。”
罗思思听了却从梁肃怀中抬起头,跟她对视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难言的魅力和自信。
但罗思思还是十分疑惑地问:“你到底许了什么好处,能说动丽斯的父亲自首?”
梁肃闻言,一直都很温柔的眸子弯了一下:“丝丝觉得呢?”
罗思思稍做沉吟道:“钱和利?”
她说完就自己摇头,以丽斯父亲的作为,即使自首,也只是从枪毙改成无期,到时候后半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,这些身外之物再多又有什么用?
罗思思将自己带入丽斯父亲的位置,想了半晌带着些不确定的看向梁肃。
“丽斯?是为了丽斯?”罗思思想到跟丽斯吵架的时候,她话中暗示过父母对她的宠爱。
梁肃缓缓摇头,道:“方向对了,目标错了。”
对着罗思思全是疑惑的眸子,梁肃压低声音,用气音在罗思思耳畔轻语:“你知道丽斯的父亲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丽斯一个女儿吗?”
罗思思只以为这是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,在自己的书房也如此谨慎。
她同样用气音在梁肃耳边回道:“这能告诉我吗?如果不能说就算了。”
话刚说完,梁肃就贴在耳边以一非常认真的声音小声回:“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,丝丝,你我之间没有秘密。”
气音带出的呼吸喷在罗思思耳后,并不炙热的温度却如同电流,令她全身酥麻。
她此时从梁肃身上品尝到的爱告诉她,梁肃是真的这样认为。
凉中微苦的味道浓郁冷冽,就像薄荷烟。
罗思思突然觉得吸烟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坏毛病。
“那……他是为什么?”罗思思不可否认,她好奇死了。
用手揪着梁肃胸口衬衫的圆扣子催他快说。
梁肃短暂地笑了一声,连忙为罗思思解惑:“丽斯的父亲二十年前就有一个儿子,只是这个儿子天生体弱一直养下M国,很少人知道。”
他停顿一下,特地给罗思思留下发问的时间。
但对罗思思向来就不喜欢话听一半,继续揪着圆扣子催他继续说。
梁肃被胸前不轻不重,猫挠一般的力度弄的心猿意马。
伸手包住罗思思作乱的小手,梁肃继续:“在丽斯父亲的心里,只承认这一个儿子是他的子嗣,丽斯……”
“丽斯只不过是他竖在明面上的靶子,他越宠爱丽斯,那个远在M国的儿子就越能过上安静平安的生活,这有利于他养病。”
“所以你答应替他照顾他儿子?明面上是在保护丽斯,实际上保护的是远在M国的那个男孩?”
罗思思接着道。
梁肃为罗思思的敏锐感到惊讶,他微微挑眉:“你猜的很对,那为什么还是一脸不解?”
“丽斯的父亲不自首,他完全可以自己照顾他儿子啊,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,怎么因为这个决定反水?”
罗思思实在想不通。
她的注意全被梁肃抛出的问题勾走,完全没注意到,梁肃两只大手已经游移到她腰间。
千金笑里面,一搦掌中腰。
梁肃少时读到这句诗,从医学的角度上将后半句批评了半页纸。
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洋洋洒洒写了那么多,中心意思就是从医学角度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细腰出现,除非人工干预。
但此时柳腰在手,盈盈一握。
梁肃在心中为自己的无知给诗人李百药道歉。
好歹还记住罗思思的问题,勉强收敛心神,道:“丝丝,你认为有几个罪犯在华夏警方全力追查下可以逃过法律?”
罗思思摇头,她自然认为没有,不然也不会在金蝉脱壳假死的时候,冒着风险,也要等火灭了再走。
实在是,在华夏放火烧山,牢底坐穿,它不是一句空话啊。
梁肃温言继续:“所以丽斯的父亲早有自首的想法,我只是在里面推了一把,解了他的后顾之忧。”
“然后他就愉快的把丽斯推出来,迫不及待的蹲监狱去了?”
梁肃被她的说法逗笑,但罗思思眼里的担忧却比之前更盛。
梁肃胸前两粒衬衣扣子已经被罗思思揪的摇摇欲坠。
此时罗思思心神不宁之下,直接提前结束了它们的生命。
梁肃胸前小麦色的皮肤露出来,狰狞的伤疤显露出尾端。
罗思思也不揪扣子了,伸出手指去慢慢描绘露出的肉粉色伤疤。
她忍了又忍,实在忍不住,将担心脱口而出:“你把丽斯藏在园子里,岂不是把所有的危险都引到这里来?”
梁肃放松肌肉,任由罗思思抚摸。他将头埋进罗思思脖颈,微带笑意问:“你怕了吗?”
在罗思思看不到的地方,梁肃深邃的眼睛却没有一点笑的影子,只有执拗。
他不是情种,更不是情圣,做不到放手,给不了祝福。
他一旦爱了一个人,不管生与死,危险与安全,承受了他爱意的人,都必须与他共沉沦。
“我怕你出事……”罗思思伸手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背。
罗思思微凉,梁肃炽热。
薄薄的夏衫根本阻挡不了两个相拥之人体温的交换。
“丝丝,你陪着我,即使身处地狱,我都……”
话音未落,罗思思已经退出怀抱,用两只手狠狠捏住梁肃的嘴。
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用力瞪着不积口德的男人。
“梁肃,我还真就告诉你,你要下地狱,鬼才陪你。到时候我左手一个,右手一个,天底下俊俏的小哥哥每个我都要尝一遍。”
梁肃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,却又眨眼间换成笑的模样。
只是笑的眼底像结了冰,他趴在罗思思的耳边用阴森森的语气道:“那我做鬼都要回来找你,到时候,你的床头前,柜子里,窗户外面,我都会盯着你!”
罗思思这两日看的鬼片多,梁肃是知道的,他只是想小小的给罗思思个教训。
没想到,罗思思听完却“啊”地的一声尖叫。
一副吓惨了地模样。
梁肃连忙从罗思思耳畔抽身,拉开距离后,发现罗思思吓得脸都白了。
心地微妙的后悔,你说你给她置什么气。
罗思思说的反话那么明显,他又不是听不懂!
手臂用力,将白着脸的罗思思箍进怀里,刚想开口安慰,就听见怀中人儿怒不可遏的大吼:“陈三!”
梁肃猛然意会,直接转头看向窗户。
果然,一张脸印在缠枝花纹的窗户玻璃上,赫然是陈三。
外面陈三见已经跟梁肃对视。
直接转身紧走几步来到门口,招呼也不打地推门而入。
梁肃已经带火了,他在陈三面前就没有不沉着脸的时候。
火都还没发出,陈三已经几个箭步来到身边。
俯身在他耳边低语。
罗思思刚才反应过来是陈三的时候,就已经从梁肃怀里退出来。
还在为两个人这说不清的姿势尴尬,见到陈三嘀嘀咕咕地半天。
梁肃脸色越来越难看,眼睛里怒火跟恨意交织,连惯常在她面前收敛起来的气势都蓬勃起来。
罗思思见此,心中涌起不好的猜测。不免有点后悔,要是没从梁肃怀里起来,她现在也能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