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啊,罗小姐,小于跟其他的几个服务员已经下班了,毕竟已经快十二点了,再晚我怕她们打不到车。”
“那你有他秘书的联系方式吗?”罗思思就问。
那服务员看了靠在罗思思大腿上的梁肃一眼,毫不犹豫地说:“没有,梁总很少醉酒,也就那一次是让小于打得电话,我们都不知道。”
罗思思深吸一口气,“真的?”
都到了认识梁肃的地步竟然没留他身边人的电话?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?
“真的,罗小姐,时间真的不早了,我家里还有小孩子,所以……”服务员晃晃手中的钥匙。
罗思思几乎要被气笑,可是现在人家摆明不说,而且家中还有孩子,她总不置于纠缠不休为难人家。
“好吧,谢谢。”罗思思冲她略微点头,“后门在哪,帮我也叫一台车吧!”
“从这里走左拐,正好后面还有一辆,是我自己叫的,罗小姐先用吧,一会我再叫。”
罗思思点点头再次道谢后,将梁肃从沙发上扯起来,架在脖子上。
坐进车后座,前座的师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,“去哪?”
他习惯性抬头看后视镜一眼,见上车的竟然是一个旖丽绝色,侧脸在沉沉夜色中白的发光,眼珠都快掉出来,当即脸上不耐尽去,转过头几乎伸到后面来,态度陡升好到极点,又问了一句,“小姐贵姓,去哪?”
罗思思正侧身对着他问梁肃住哪,没看见他这表情。
梁肃却看见了。
他拽住罗思思的胳膊一把将人拉进怀里,挡住司机露骨的视线,一双眼睛冷地刮骨,气场骇人。
“洲际酒店。”声音沉沉含着怒,威慑感十足。
司机脸刷的白了,再也不敢看罗思思一眼,缩回前座怂地像个鹌鹑。
罗思思这个时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,她从梁肃的胸膛上抬头,刚才不省人事只差让人为所欲为的男人现在神情阴鹜,气场外泄,压迫地车里都像结了冰。
箍在她身上的手臂又成了钢铁,罗思思抿了抿唇,“松开点,我快被你勒死了。”
梁肃低头看她,手臂稍缓,但是还是将她压在胸膛上,像是怕她生气,嘴唇俯下来安抚性地吻她的前额。
满车煞气像无孔不入的刀刃刺激着司机的神经,来时十分钟的路程,硬是三分钟就将他们送回来。
梁肃从钱包抽出一张纸币放在驾驶座中央扶手上,眉眼还是阴森森地结着一层霜,说话跟送终一样:“不用找了。”
那司机连头都不敢回,倒车镜也不敢看,等梁肃带着罗思思下来车关上门之后,才敢在发动车的片刻扫了一眼纸币。
晚风徐徐,这会儿雨已经停了,罗思思从梁肃怀里退出来。
“我上去了,你回去吧。”
梁肃冷厉的眉眼晕开,眼神登时迷离四散,高大的身形软脚虾一样,晃悠两步沉在罗思思身上。
“我醉了,刚才那是我装的,思思我头好疼……”
罗思思一个字都不信,用力推他,“梁肃你演戏上瘾了……给我…站起来。”
“就不,我站不起来……”
罗思思推开一点,梁肃就再次沉一点,两人拉扯久了,他干脆将全部重量落在罗思思身上。
这下不管罗思思如何用力,是一点都推不动了。
午夜洲际酒店依旧人来人往,不时有车辆从他们身边经过,甚至有些张扬的车型经过时还会把车窗降下来,对着他们滴两声喇叭。
这个时候,罗思思就会将头埋在梁肃胸膛上,等他们过去在抬起来,次数多了,罗思思先认输。
“你走不走?”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“我在这里又没有住处,刚才飞机就来找你,行李都在车上面,思思,收留我一晚,嗯?”
他尾音上扬,旖旎又性感,张力十足,他平日里不会这样带尾音,只有在医院那短短几次,情浓巅峰,像喘息像嘶咛又像……
罗思想不下去了,自从回到华夏,她就跟打开了什么buff一样,满脑子黄色废料。
木着脸拖着死沉的公狐狸往酒店走,到了前台,罗思思支在大理石台面问:“还有房吗?给他开一间。”
前台小姐姐惊艳的眼神从两人身上扫过,“您好,有的,请出示一下这位先生的身份证。“
罗思思被梁肃枕着的肩膀抬了一下,“身份证。”
梁肃靠在她身上,在自己的口袋摸一会儿,“没带,我忘在行李箱里面了。”
罗思思磨着后糟牙,“钱包里没有?”
梁肃掏出钱包给罗思思看:“有你的照片,没有身份证。”
罗思思瞥了一眼,发现那照片正是梁肃替身君王跟她拥吻时的照片,他露出的半张脸虔诚珍惜,两唇相贴,自己闭着眼,缠绵悱恻又神圣无比,若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之一,还真以为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个婚。
钱包就放在前台的台面上,不止罗思思能看见,前台小姐姐脸颊飞红,收不住的眼神直往两人脸上飞。
“罗小姐,如果是夫妻的话,是可以住在一起的,没必要再另外开一个房间。”
罗思思合上钱包塞回梁肃衣兜里,刚准备说,不是夫妻,就被梁肃截了胡,“思思,别生我气了好不好,我们和好吧。”
罗思思不理他,对着前台道:“用我的身份证可以吗?”
前台看了梁肃一眼,转头对着罗思思职业微笑:“不行呢罗小姐,您的身份已经办理入住了,就不能再开其他房间了?”
罗思思凉凉笑了一声:“是吗?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?”
梁肃窝在罗思思颈窝里闷笑,“思思,你在国外呆久了不知道,现在是真的有这样的规定。”
前台小姐立刻诚恳点头,“是真的,罗小姐。”
对着前台小姐发不出火,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只会丢人,罗思思怄着一肚子火大,带着牛皮糖一样的男人回了房间。
“先说好,你就只能睡客厅,明天早上必须离开。”
男人嗯嗯点头。
郁然到现在都还以为她跟梁肃已经已经彻底翻脸,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一点联系的那种。
罗思思深吸一口气,一想到等会儿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郁然,就直觉头疼。
房门打开,客厅留着灯,却没人,罗思思站在门口环视一圈,绷着的肩膀都放松不少。
梁肃感受到了,嘴角噙着笑,肺腑所藏全是罗思思身上独有的香气。
找不到她那三年,他曾经找过很多调香师来合成她身上的香味,但是遍寻数百人,尝试近万次,那些科学精制出的香水引爆市场,却无一像她。
被他返工要求逼到崩溃的调香师还曾指着他鼻子,骂他春梦一场分不清梦中与现实。
没见过她的人都觉得他疯了,世界上哪会有从头到家都完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