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频那头的伊诺心惊担颤的都快要给她跪下了。
“我知道华夏的文化一直都被主流媒体拒绝,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请一个擅长舆论制造的宣发团队来帮助《妲己》宣传。”
“QR怎么样?五年前詹妮弗并不该得那座影后奖杯,就是他们提前造势,玩弄舆论,最后有联合了几个主席评论员,直接将她推上影后的宝座。”
“他们确实很好,非常好,有钱有势力,在好莱坞的影响也非常深,但是我听说他们好像并不喜欢承接来自东方的业务。”
伊诺呵呵干笑,视频里男人的下巴就杵在屏幕的左上角,罗思思提出质疑的时候,微妙的有一瞬间的紧绷。
伊诺被这稍纵即逝的变化,吓得觉得自己的皮下一秒都要从身上被人扒了。
“这是子虚乌有的传闻,来自竞争对手的摸黑,最近几年华夏市场越发繁荣,已经是继北美之后的第二大票仓,我想一个商人是不会将一块有着肥美滋味的肉拒之嘴边,他们那边我会亲自上门跟他们谈,合作绝对没有问题。”
伊诺连忙下保票,罗思思担心的问题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,好莱坞或许有人会拒绝新影后罗思思,但没人会拒绝,也没人敢拒绝她身后的梁先生。
“好吧,实在很感谢你,伊诺,自从相见以后,一直都是你在帮我,而我好像没什么能帮你的?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?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?”
罗思思将身上不安分的大手驱逐出去,一本正经的带着感激道。
“不不不,罗,我是一个商人,更是一个眼光长远的商人,我现在投资你,就是在投资一个没有上限的市场,就像你说的华夏有人,很多很多人,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会看电影,也能教我拥有百倍千倍的回报,这句话我一直记得。”
他说的原因是真的,但也只占三分,至于罗思思说的好处,梁先生这段时间给的已经超乎他的预料,他奋斗三十年才当上CEO,地位尚且不稳,但跟罗思思合作只是两个月,他就进入董事局,有了CAA的股份,光明会里的登记也大跳水似得蹦上去五级。
从一个外围不入流的炮灰,成了能参与光明会活动的地区小代表。
房子也从普通的大平层,换到了中央公园的世贸中心。
伊诺心满意足之际,就只剩一门心思想要巴着罗思思这跟粗壮的金大腿,最好两人关系再好一点,能叫她多多在梁先生面前提提自己,说不定以后还能有给梁先生做心腹的机会。
恭维的话还没说完,梁肃就伸手摁断了视频,低头蹭着罗思思的脖颈,粗重的喘息,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。
罗思思身后扣住他的头,刚想回个吻。
就听见郁然的脚步声腾腾腾的冲到门前,像是恨不得把地板踩穿的那种。
罗思思弯了一下眉眼,“去卧室等我,很快。”
梁肃才不依,视频电话的时候就说让他等,现在终于能开饭了,又来一个。
大手缓缓上移,掐住她的腰,显然没打算放她起来。
但罗思思有时候非常冷酷加无情,她捧着梁肃的头吻他,身子却不容禁锢的站起来,“听话,今晚姿势你挑。”
梁肃的眉当即挑起来,眼睛都黑沉一片,“时间也我定。”
罗思思听着“嘭嘭嘭”的敲门声,皱眉,想明天上午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,可去可不去的那种,就点点头,依他了。
梁肃扬着唇角,起身进房间去了。
罗思思打开门之后,却没有让郁然进来,而是拉着她走到楼下。
“干嘛!你房间里是不是又少儿不宜了,怎么连门都不让我进。”
罗思思将郁然拉紧她的房间,反手关上门。
“是挺少儿不宜的,还特别虐狗。”
郁然语塞,罗思思已经进化了,对对于她的调侃挤兑,不说无动于衷,也能反戈一击。
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,李安夏有问题。”
郁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又有点气愤:“你知道她有问题,还直接定下女主角,怎么你非得把自己的目标丢在碗底然后再捣乱是吧。”
“她演女主没问题,我说的问题,是指跟我们一样,我们,我和你。”罗思思伸出食指指了一下自己,又指向郁然。
郁然发热的脑袋登时跟泼冷水一样,一个激灵冷静下来,“我……跟……你?”
“脱壳?”她惊得眼睛都瞪的要脱框,“怎么可能,她……”
“对哦,她那个长相就很可疑。”郁然呆坐在沙发上,脸上全是难以置信。
“我搭戏的时候,摸过她的皮肤,无暇细嫩就像新生儿一样,头发也是,现实世界里,一个人从小到大保养的再好,就算天天用牛奶洗浴皮肤也会面临老化问题,但她不是。”
罗思思仰后靠在沙发上,微眯着眼:“她离开后我让熊茅去查了一下她,你猜怎么着?”
郁然呆滞的目光望过来,“怎么着?”
罗思思微笑一下,“两个月之前她还是一个体重一百六十公斤的胖子,非常能吃,休学后,却在两个月时间飞速减掉三分之二的体重,且皮肤没有松弛,身体没有后遗症。郁然你不觉得这个经历很熟悉吗?”
“这……这不就是我们……”
郁然瞠目结舌,她们是在私底下不断搭建暗网,以期能发现同类,甚至徐姨留给她们的人手和资产都搭进去用在这个方面。
但郁然内心中却一直都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个没有回报的项目,根本就没做好真正遇见同族的准备。
“她是《妲己》的女主角,在这期间,你会跟她有很多接触,先不要暴露我们自己,先看看她的品性在说,我再查查她的祖上,看是不是跟我一样只是这一代突然出现,希望能有个好消息。”
其实罗思思心中也很乱,多一个族人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,但有些事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去做,她跟郁然的相识相知就印证了,族人就是亲人这句话。
况且徐姨都不怕,没见面的时候就敢对她们伸出援手,没道理自己接受帮助以后,却要断了徐姨的一片真心。
惊雷一般的消息知会了,罗思思很没道德地徒留郁然在原地消化。
很多时候,罗思思跟梁肃的相处都不是激烈狂近的,两人都偏向细水长流的温馨平淡。
依偎在一起聊聊天,说说话就能消磨一天的时光。
再不如,就是厨房里你洗菜我做饭,当然碗绝对是梁肃洗,罗思思这辈子特别讨厌的事不多,但洗碗绝对算得了一个。
况且每次洗碗的时候,罗思思都会在一旁陪着,要不就是贴着他的后背,要不就是靠着他的肩膀,平常人也许会觉得碍事,但梁肃绝对喜欢。
渐渐地竟然变成一种习惯,两人在家里跟连体婴一般,连上个厕所,若不是罗思思坚决不同意,梁肃还能挤进来陪着她。
罗思思想着就算答应了今晚由着他,应该也不会折腾到哪去。
所以上楼的时候很干脆,丝毫没有拖拖拉拉,磨磨蹭蹭的意思。
等进了房间,就看见梁肃已经赤裸着胸膛靠在床头,壁灯特意选的暖黄的光,很有氛围感也十分温馨。
当然这只是在平时,现在罗思思看着男人嘴角勾起的笑,深邃又晦暗的眼。
只觉得灯光在此时都变得危险起来。
但她还是不怂,情潮涌动的时候,男人露出过比这还要危险百倍的样子,那才是洪荒的凶兽饿到现代,恨不得将她勒碎了,大口大口地吞进肚子里。
“梁公子只应见画,此中我独知津也。”
她喜欢拿些要命的诗词来调戏他,而他也绝不是什么尊诗重道的人,毕竟年少的时候能在书上乱改《登鹳雀楼》的人,只会比她更押昵。
话音未落,男人就笑着靠过来抱她,罗思思的调笑却僵在脸上。
随着男人的起身,床头柜上一排一眼数不过来的安全套整齐码放,罗思思颤着嗓子掐他:“这只是新拆的一盒对不对?”
男人眼睛已经泛起危险的情潮,不容置疑的将她从床边拖上来,像是囚住将要挣扎的猎物,
“是新拆的,也是今晚要用的。”
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,流动的霓虹红绿交替,世间的繁华渗不进屋里来,屋里的人也逃不出去。
崩溃的呜咽碎在室内的每一处角落,藤蔓在风雨中只能攀附着大树,就算形状姿势被大树操控的扭曲罕见,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,狂风暴雨中能堪堪攀附就已经用尽了它的力气。
最后大树餍足,藤蔓睡去。
窗外的车流又开始拥挤,新的一天将将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