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了笑也没说话,但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,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,肯定不能给人白干活,即便对方家里穷,也得象征性拿点钱,否则是对秧神的亵渎。
而谢坤元家的情况,哪里是象征性拿点钱,分明是在拿道德绑架我。
“好了,我先回去收拾一下,等会过来接你。
”
徐明清丢下这句话,径直离开了。
看着他的背影,也不晓得为什么,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,总觉得刚才这一系列的操作,已经得罪秧神了。
我下意识朝祖师爷画像看了过去,让我松口气的是,祖师爷的画像并没有什么异样。
可饶是这般,我心里那股不安感依旧存在。
深呼一口气,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,然后开始沐浴更衣,考虑到那股不安感,洗澡的时候,我特意加了一些艾草,又在天灵穴跟风池穴处涂抹了一些皂粉。
等我做完这些后,我毕恭毕敬地给祖师爷上了三柱清香,又磕了几个响头,最后又把我祖父留给我的打神鞭翻了出来。
用我祖父的话来说,这打神鞭是他师父传给他的,用材是鬼节子时砍下来的柳木,一共九十九根,每根约莫小拇指粗,再用黑狗血在寺庙熬了七七四十九天,而在熬制的时候,往里面撒了上百种驱邪的材料。
具体撒了什么材料,我祖父说他也不知道,就知道熬制出来后,原本小拇指粗的柳木条变的特别细,跟绣花针的粗细差不多,最后将这些柳木条编织在一起,又在寺庙里享受了三年的香火,其韧性特别好。
尤为关键的一点是,当年我祖父能打响自己的名头,打神鞭至少占了三分之一的功劳,而他老人家把打神鞭传给我的时候,给我定了三条规矩。
其一,没危及自身性命的时候,不可亮出打神鞭。
其二,生前极善的人,即便死后出了恶秧,也不可亮出打神鞭。
其三,每次使用打神鞭后,必须吃七天的斋。
除此之外,我祖父还说,使用打神鞭后的一个月内,必须远离女色,不可生yin念,说是一旦生了yin念,会伤了打神鞭。
我紧了紧手中的打神鞭,如果可以,我是真心不想带这东西,太麻烦了,而且容易犯戒,但犹豫一番后,我最终还是撩起衣服,将打神鞭系在腰间,然后把衣服放了下来。
有了这打神鞭的存在,我也算是稍微安心了,至少小命有了保障。
等等!
我忽然想起一件事,以谢坤元跟谢颖颖的年龄,他父亲也就是四十几岁,稍微大点,应该也是五十左右。
懵!
这属于英年早逝啊!
用我祖父的话来说,未满六十岁的秧人,一旦出秧,势必会出事,而需要讲究的东西也特别多。
草!
我忍不住骂了一句。
这事不仅赚不到钱,还要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,这不是亏大了么!
而以我目前的本事,想要解决这事,特别棘手,一个不小心,就会把自己交待在那。
一时之间,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。
玛德,为什么要姓谢呢!
就在我郁闷的这会功夫,徐明清背着一个鼓嚷嚷的八卦袋走了进来,看到我,他笑嘻嘻地问了一句,“冯老弟,准备好了没?”
我瞥了他一眼,问他八卦袋装的什么。
他笑着解释道:“这里面可是好东西,等到了谢家就知道了。
”
我去!
这家伙居然跟我卖起关子来了,我也懒得再问,就说:“对了,老徐,有件事,我得跟你提前说一声才行。
”
“说呗!
”
他耸了耸肩膀。
“这事很棘手,以我的本事很难护你周全。
”
我紧盯着他,沉声道。
“啊!
”
他惊呼一声,“你意思是这事很危险?”
我点点头。
他疑惑道:“不能吧,听老段说那人挺好的,脾气性格也好,死后应该不会作妖吧,而且,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,现在下判断,是不是有点武断了?”
这倒是真的,确实有点武断了,我心里那股不安感却不会骗我,这事肯定很棘手。
当即,我立马把我的担忧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