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桀不再搭理她,快步走进卧室。
凌桀拿起电子温度计重新帮桑瑾测量温度。
40。5度!
温度不减反升。
再喊桑瑾,她完全没有意识了。
不能再这样拖下去,40度的高烧不退会死人的。
凌桀的心莫名开始慌张,弯腰抱起桑瑾大步往外跑。
经过辛夷时,凌桀目光锐利地扫了她一眼,厉声怒吼,“辛夷,你都对桑瑾做了什么?”
看得辛夷心底发寒。
动静闹得有些大。
许曜也跑出来跟着凌桀,“要送桑瑾去医院是吗?”
“你来开车,我看顾着她。”
凌桀抱住桑瑾放进后排座,时不时喊下桑瑾的名字。
她都没有回应。
凌桀催促着许曜,“再开快点。”
许曜恨不得把车子当作飞机来开,“这边是郊区不太好走路,桑瑾的温度降低点了吗?”
“40。8度烧得更高。”
凌桀从车载冰箱里拿出冰块为桑瑾物理降温。
许曜听出凌桀克制隐忍的声线的那丝慌乱。
再通过后视镜,看到凌桀鲜少露出情绪的厌世脸。
流露出慌张和担忧。
许曜不由地纳闷,“桀哥,你明明很在乎桑瑾,为什么还要她在湖水里泡上十几个小时?”
凌桀紧抿唇不答。
许曜接着说,“反正我是不信在你的心里,辛夷的地位比桑瑾更重。你看辛夷的眼神都没有光,更没爱。”
“你专心开车,别那么多废话。”
凌桀不愿意回答。
约莫半个小时后,桑瑾被送进最近三甲医院。
她烧得温度都飙到42度,送进急救室。
凌桀和许曜在外面等候。
凌桀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,目光深沉,令人看不出纠结。
许曜鼓足勇气问,“桀哥,你真的要娶辛夷?”
“我妈对辛夷很满意。”
凌桀反而回了这个答案。
听得许曜都急了,“是你娶老婆,又不是你妈娶老婆。以前你可是和兄弟们都打过招呼,以后你不娶桑瑾为妻,我们都不要去喝你的喜酒。”
“你要是和辛夷结婚,我可不出这个份子钱。”
凌桀木着脸。
许曜还想说,凌桀冷冷扫过来。
他只能闭嘴。
凌桀仰头看向白茫茫的天花板,他的心彻底乱了,他怕了。
怕桑瑾烧坏脑子,怕她真的出事。
凌桀直面内心,他爱桑瑾,爱惨了她。
她一旦出现,他的眼里再没有别人。
桑瑾是中午时分醒来的。
她睁开眼看到的人是陶杏儿。
陶杏儿见桑瑾醒了,高兴地说,“姐妹,你终于醒了,饿不饿?”
桑瑾纳闷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昨晚三点钟,凌桀给我打电话,说你发高烧进医院,叫我来照顾你。”
陶杏儿喂桑瑾喝了一大杯水,“这到底怎样回事?”
桑瑾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陶杏儿。
陶杏儿破口大骂,“凌桀有大病吧,让你一个人在湖水里冻上十几个小时,那个辛夷绝对是故意的。早知道我应该多敲诈凌桀。”
“你要敲诈他什么?”
桑瑾脑子沉沉的,闷闷的。
陶杏儿据实告知,“我们药企一直都想和凌氏名下的医院合作,多卖点药。可凌氏嫌弃我们是小药企,不愿搭理。
昨晚凌桀喊我来照顾你,提出愿意合作。”
桑瑾微愣住了。
陶杏儿继续道,“我都搞不清凌桀怎么回事,说他在乎你,又让你大冬天去给辛夷捞什么狗屁婚戒。说不在乎你,几千万上亿的单子说合作就合作。”
桑瑾想起辛夷说的那些话,“可能是想要家里的红旗屹立不倒,外面的彩旗飘飘。”
陶杏儿好奇地问桑瑾,“你真的放下凌桀。”
桑瑾皱眉,“我看到他就烦,就讨厌,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见着他。”
“那你要失望了,“你再烦,再讨厌,都要继续当我的保姆,伺候我。”
身后传来一道冰彻入骨的声音。
桑瑾闻声,扭头。
只见,凌桀如同鬼魅站在门口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