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和凌桀回不去了,一切都回不去。
桑瑾去看了外婆,傅聿修正好也来了。
他坐在病床帮外婆削水果皮,说着哄来人家的话,“医生说了,你要多吃水果,要多补充维生素。”
外婆的嘴里没有味道,不太想吃。
看着傅聿修都把苹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碎片,再递到嘴边,她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吃了一小口,“好好,我吃行了吧。”
“你真乖。”
傅聿修夸着外婆。
外婆主动说道,“那我多吃两口。”
桑瑾见傅聿修把外婆当作孩子来对待,暗自窃喜笑了。
傅聿修正好看过来。
两人四目相对,傅聿修也笑了。
他的笑如沐清风,不带任何的攻击性,仿若能把人内心的褶皱都吹平。
下一秒,傅聿修用牙签插着一颗圆润饱满的阳光葡萄递到桑瑾的嘴边,“很甜,你吃一个。”
“嗯。”
桑瑾低头含住阳光葡萄。
清甜味道溢满整个口腔,甜得桑瑾的心尖都逐渐变甜。
傅聿修手头有工作要忙,在病房里待了两个小时要离开了。
桑瑾送着傅聿修下到地下停车场。
她决定不隐瞒傅聿修,“刚才许曜告诉我,凌桀发了三天的高烧,叫我去探望凌桀。我去了,两人已经说通,凌桀愿意放弃小奶包的抚养权,他不再和我争夺。”
傅聿修微愣了下,随之心中了然。
最终在凌桀的心中爱意胜过占有性,选择成全桑瑾。
譬如他当年那样成全桑瑾和凌桀,默默地祝福。
他的心里开始有了醋意,却不好表现出来,定定地凝视桑瑾,“我能不能亲下你?”
桑瑾噗嗤地笑开,嘴角的小梨涡随之荡漾开来,“当然可以,我是你的女朋友。”
傅聿修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桑瑾,继而慢慢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。
虔诚又神圣,好似在供奉他心中不可亵渎的神明。
桑瑾倍感疼惜,掀眸凝视傅聿修。
仅从一个吻,桑瑾就能感觉得出傅聿修是很爱很爱她的。
时隔多年,她终于感受到那种被捧在掌心宠爱的感觉,真是好啊。
桑瑾以为自己完全不期待爱情。
当人满足物质需求后,就会渴望精神方面的东西。
她也会渴望爱情,希望有人疼,有人宠爱。
桑瑾随之脚尖踮起来,她的吻落在傅聿修的下巴,“好啦,你路上慢点开车,小心点。”
傅聿修开车离开,桑瑾转身。
不曾想遇到来人辛夷。
辛夷的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嫉妒,“人家傅聿修是高干子弟,又是黄金律师,对你这种未婚先孕,高中学历的女人,就是玩玩,他不可能会去娶你的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
桑瑾无所谓地回道,“他是那么好的人,我和他谈一场不求结果,甜甜蜜蜜的恋爱也不错。”
她想通了,反正人只活一辈子,而她都快二十六岁。
前二十六年,她斗过战战兢兢,最后的结果并不能称心如意。
那索性放开点,不要顾虑到将来,就忽略此时此刻的开心和快乐。
在桑瑾要从辛夷的身边走过时,辛夷趾高气扬地说,“刚才凌桀向我表明,他会如期举行婚礼,再过十天就是我们的婚礼,我盛情邀请你参加。”
“我没空。”
桑瑾放下对凌桀的感情,但不代表她有受虐症,要去婚礼现场看着凌桀另娶别的女人。
辛夷故意挑拨,“你还是会介意凌桀娶我吧?”
桑瑾冷声嗤笑,“你这种人不配我给红包,我宁愿扔给流浪汉。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”
辛夷气得语塞,“桑瑾,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嫉妒,羡慕我,不敢去。”
桑瑾淡淡地瞥向辛夷,“你希望我提醒你,凌桀是我不要你,而你花了五百万从我这里买过去的,你捡了我不要的东西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个巴掌活生生直往辛夷的脸抽过去,“过程不重要,结果才是最重要的,现在凌桀要娶的人是我,我才是凌太太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
桑瑾懒得和辛夷争吵,觉得这些都毫无意义可言。
只是,桑瑾没想到凌桀会亲自送她结婚请帖。
早上,桑瑾按照两人约定的时间,来到凌桀订好的奥丁咖啡厅。
那是桑瑾在高中毕业后,兼职的一家咖啡厅。
那时,凌桀每天都会亲自送桑瑾来工作。
下班时,他又会来接她。
如今,他和她面对面地坐着。
只是一切都物是人非,或者说她还是她,他也还是她,只是我们不再是我们。
凌桀穿得很正式又绅士,藏青色西装系着深蓝斜纹领带。
头发全都梳理在后面,露出那张瘦削又极其英俊的脸,他还是那么吸引人,骄阳般夺目,星光熠熠。
桑瑾真心地询问,“你的高烧退了?”
“差不多。”
凌桀说话时,喉咙难受地轻咳一声。
这一声,桑瑾知道凌桀的高烧并没有退,“你要多注意身体,以后别再做那么任性的事,你都快27岁的人。”
凌桀笑了,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他把合同交给桑瑾。
看到合同上面优越的物质条件,看得桑瑾咂舌。
震惊的同时,也为小奶包高兴。
这些钱足以他能够选择去做喜欢做的事,又能拒绝不想做的事。
那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,很庆幸小奶包能成为少数中的一个。
桑瑾由衷道,“我替小奶包感谢你。”
“他是我的儿子,这些都是他应该享有的。”
凌桀说话间,将一份结婚请帖交予桑瑾,“我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