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人一种有人在等自己回家。
傅聿修颔首，“嗯。”
顾秋棠殷勤地说，“我学做了你爱吃的山药肉粥，你要不要尝下？”
“明早，我要去傅氏报到，需要早点回去准备。你有什么话直说吧。”
傅聿修无情地拒绝。
顾秋棠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，“刚才阿姨打电话问了我们之间的事，已经告诉她，我们是性情不合，两人是和平分手，你不用担心阿姨责怪你。”
傅聿修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，“谢谢你。”
此话一出，屋内陷入诡异的静谧。
太过于客气。
一下子就把两人的关系撇清。
顾秋棠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，捏着手指。
“我为做过的事，以及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。可我不会后悔。从大一迎新会，我就对你一见钟情，苦苦追求你。你从未多看我一眼，我们相恋的半年里，我体会过从所未有的快乐。”
傅聿修的内心何尝不痛苦呢？
他是真的喜欢过顾秋棠。
只是谁都接受不了最亲近人的利用和背叛。
连他对顾秋棠的感情都是在算计之内，痛苦又矛盾，“我原谅你了。”
“原谅不代表继续对吧？”
顾秋棠的眼眶泛红，“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，当然我承认这种喜欢伤害了你。傅聿修，我希望你由衷地回答我一个问题。若我比桑瑾更早遇到你，你会不会喜欢上我？”
傅聿修沉默了。
顾秋棠一瞬不瞬地直盯住傅聿修，“会不会呢？”
傅聿修薄唇轻启，“会。”
“有你的回答足够了。”
顾秋棠释然地笑了，笑得眼泪水都来了，“我是错在太迟出现，在这半年里，你也喜欢我对吧？”
傅聿修坦然地面对内心，“对。”
顾秋棠恋恋不舍地摘掉婚戒，“和你相爱过半年，我应该安慰自己知足。可我好想好想和你共度一生，可惜没有这个福期。你能不能再多等两天公布取消婚礼，等我先办理好驻外手续？”
“可以。”
傅聿修无法拒绝。
顾秋棠起身拉住行李箱，“这套房子是傅家出资，现在物归原主。”
傅聿修拦下顾秋棠，“当作我对你的补偿吧。”
顾秋棠感触，“是我先对不起你，要算补偿都是我补偿你。”
傅聿修的神情不太自在，“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。”
顾秋棠回道，“我也是你的第一个女人，很公平的。”
“现实社会对男女的贞洁要求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我都快28岁，28岁的女人的贞洁和18岁女人的贞洁是不一样。”
顾秋棠朝着傅聿修张开双手抱住他，“我很庆幸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，以后再想起来，我的嘴角都是往上翘起来，我走了。”
傅聿修绅士地说，“我帮你搬行李出去。”
顾秋棠拒绝，“不用了，你总是对女士那么绅士温柔，很容易让人爱上你。偏偏你又太过于专情深情，那同样是种伤害啊。你别再对我好，不然我舍不得离开的。”
傅聿修站立在原地不动了。
顾秋棠拖着行李离开别墅。
傅聿修站在落地窗静静地看着。
傅聿修离开后，整个别墅都安静下来。
静得傅聿修的心仿佛都空缺出一小块。
他呆立在原地陷入迷茫状态。
许久后，他抬头。
看到大厅挂着他和顾秋棠的婚纱照。
那是在桌球拍的婚纱照，顾秋棠难得做出俏皮可爱的表情。
当时，摄影师都夸道，“我给很多新婚夫妻拍过婚纱照，你们是我见过默契度最好，随手拍出来的照片都赏心悦目。”
顾秋棠伸手抱住傅聿修，撒娇着说，“老公，你好帅啊。”
傅聿修低头深情地凝视顾秋棠。
他觉得她笑时好可爱。
两人选照片时，很有默契地挑中这张照片挂在客厅。
摆放照片时，傅聿修负责挂上去。
顾秋棠在下面看挂的位置正不正。
她调皮地逗他，一会儿夸他手臂的肌肉好性感。
一会儿，她夸他的臀部好翘，超级性感的。
挂着挂着，他下来抱住顾秋棠倒在沙发。
两人厮混在一起。
他洁身自好28年，终于能够吃着肉，懂得其中的滋味。
正是最感兴趣的时候，两人的感情又是最热烈的时候，从沙发厮混到婚床。
两人都汗津津的。
事后，顾秋棠枕靠在他的胸膛，有些担忧又有些期待地问，“傅聿修，你爱不爱我？”
傅聿修捧住顾秋棠的脸，“爱。”
顾秋棠小心翼翼地问，“你会爱我一辈子吗？”
“嗯。”
傅聿修是想着和顾秋棠一辈子的。
顾秋棠欲言又止，“哪怕我不如你想象中美好，我可能是个坏女人，你也会爱我？”
傅聿修搂住顾秋棠翻了个身，“你有多坏啊？”
顾秋棠凑过去亲傅聿修的嘴巴，“很坏很坏的那种，你无法接受的坏。”
傅聿修热烈地回应，“傻瓜，你再坏，我都会爱你，包容你。”
誓言很美。
因为不知道真相是多么残酷，所以轻易许诺一辈子。
誓言仍在耳边，他和顾秋棠却分开。
傅聿修觉得心口烦躁不已，摸向口袋抽出香烟。
连续抽了两根香烟都无法抑制住他内心的躁意。
他莫名地觉得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。
可能呆在婚房让人的思绪太乱，肯定不会因为顾秋棠。
他总不会蠢得爱上谋害自己性命的坏女人。
傅聿修走出别墅。
这时，他的手机收到助手发来的信息：
【桑瑾女士和凌总是在六个月前领的结婚证】
傅聿修的眸光逐渐变得幽暗。
果然如他预料中的那样。
凌桀是瞒住桑瑾领的结婚证。
那是凌桀和桑瑾之间的不定时炸弹，以桑瑾的性子最讨厌隐瞒。
原本她和凌桀属于矛盾重重，一旦爆发，两人的关系肯定会决裂。
傅聿修掐灭香烟，命令助手：【调查最近桑瑾和凌桀的相处模式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