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瑾咬着下嘴唇,抬头仰望傅聿修,“其实醒来后,我认真回想过我们的关系。我只是把你当作过度痛苦,因为你人很好,又喜欢我。
我甚至都没想过和你有未来,后来被你的深情打动,一步步推着往前走。在我们出事故的前晚,我打着最坏的想法,要是我们的婚姻要以牺牲凌桀的利益,我宁愿和你分开。”
傅聿修保证,“我和家里人摊牌了,他们不会再干涉我的婚姻自由,我依旧维持初衷,想要娶你。”
他没有告诉桑瑾的是生平第一次和父亲反目。
甚至直接捅破那层纸,说出父亲和顾秋棠联合医生给他开损伤记忆力的药物。
以此作为把柄威胁父亲。
最后闹得两父子翻脸。
桑瑾可以想象得出傅聿修和家里人闹得多凶。
尤其是他和顾秋棠取消婚礼,肯定是动静闹得很大,完全违背了傅聿修父母长辈眼中好孩子的形象。
桑瑾还是蛮理解傅聿修,“我当时的心境和现在不一样了,结婚不仅仅是两人的事,而是两个家庭的事,一段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很难走得长久。
哪怕能走得下去,其中也有很多磕磕绊绊。以我们的感情深度不足以支撑那么多的磕磕绊绊。”
傅聿修抬手轻推金丝框眼镜,“因为我在你陷于昏迷时,我没有照顾你,让你寒了心对吧?你给我机会,以后我会补偿你的。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。。。。。。”
桑瑾摇头,“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儿子,以后你有需要帮的忙,我能够帮的忙,一定会帮你。”
傅聿修坚持问道,“你不喜欢我了?”
“嗯。”
桑瑾很感激傅聿修的爱慕和疼爱。
以及儿子的救命之恩。
但感情就是如此,既神奇又微妙。
傅聿修固执地追问,“之前,你也不喜欢我,后来经过慢慢相处,你又会重新喜欢上我的。”
桑瑾不忍心伤害傅聿修,可感情这种事越果断处理掉。
对于对方的伤害性会越低,“不啦,你会获得属于你的幸福。”
她没有殷厚的家境,个人能力算不上出众,还有个孩子,那样的她不适合傅聿修。
桑瑾转身要离开。
傅聿修出手拦住桑瑾,“你明知道我失去了你,再无幸福可言。”
“幸福的定义有很多种,还有没有谁离不开谁。”
桑瑾伸手要去推开傅聿修。
傅聿修的眼神带着不属于他的偏执,“我们为什么就不可以重新开始?”
“傅聿修,你忘记自己都说过什么话了?”
凌桀快步走到桑瑾的身边,目光如炬地直盯住傅聿修。
傅聿修不服输地反驳,“凌桀,你是在趁虚而入,要不是滑雪出现意外,我和桑瑾早就结婚。你现在阻拦我,无非就是怕我和桑瑾旧情复燃。”
凌桀看着傅聿修眼神中的偏执。
如同看到当初的自己,“对,我承认一直都对桑瑾贼心不死,也承认自己乘虚而入。但学会了不再勉强,不再强求她,我会尊重她。从目前的情形来看,桑瑾想要远离你。”
“凌桀,你少摆出胜利者的态度,你就是个小偷,偷走属于我的幸福。”
傅聿修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失态。
可想到桑瑾拒绝了她,她极有可能和凌桀破镜重圆。
他嫉妒得快要发疯。
恨意在心尖蔓延开来。
凭什么是凌桀呢?
明明他和桑瑾只差一点点就能结婚,就可以携手一生。。。。。。。
凌桀坦然道,“要是桑瑾是你的幸福,我愿意做个小偷。”
然后,他的目光也落在桑瑾的身上。
傅聿修被逼急了。
他原以为只要见到桑瑾,把误会解除。
他和桑瑾还是有可能。
结果,桑瑾毫不犹豫拒绝她,“桑瑾,我不想你再被隐瞒。凌桀背着你和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桑瑾,我们结婚吧。”
凌桀抢先一步对桑瑾说道。
继而,他当着众人的面徐徐地跪下来。
这么一跪瞬间引起众人的关注。
桑瑾直接都呆愣在原地。
凌桀怎么突然求婚了?
他早有准备地拿出戒指。
那是一颗罕见的粉色钻戒,比鸽子蛋都大,至少价值九位数。
傅聿修气愤地在旁边说道,“凌桀,你就是个小人。”
凌桀没有理会桑瑾,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她,“之前,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行为。我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,并且希望用一辈子来向你补偿。”
大家都是爱看热闹的,喜欢吃瓜。
骨子里同样爱浪漫。
周围吃瓜的人开始起哄,“嫁给她啊。”
“嫁给他。”
“嫁给他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喊着这话的人越来越多。
傅聿修要当众揭穿凌桀背对桑瑾领证的事,都搅乱掉了。
他像是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凌桀向桑瑾求婚。
内心有个声音在期待:不要答应,不要答应。
桑瑾回过神来,觉得脸上臊得很。
她瞪着凌桀,“你给起来。”
凌桀坚决不起,“我当众向你求婚,不是为了逼迫你嫁给我,而是表明自己的心态。你不用急着回答我,可以认真思考一阵子。无论你同不同意,婚戒都是属于你的,也是按照你的指围来设计。”
于是,桑瑾觉得自己像极在凌桀和傅聿修之间摇摆不定的渣女。
有种两个人要逼她做出选择的样子。
在这种关键时刻,陶杏儿挺身而出挽住桑瑾的胳膊。
她伸手拿走凌桀的婚戒,硬是塞给桑瑾。
随后,她义愤填膺地吐槽,“你们都别吵了,桑瑾是我的,你们都是渣男,都曾经渣过桑瑾,只有我不舍不弃。不过婚戒,我们就勉为其难收下。”
桑瑾庆幸陶杏儿的解围。
周围的人依旧好奇的盯着。
她随着陶杏儿离开时,余光落到傅聿修的身上,“你最终的幸福不是我,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她的。”
这是一句祝福语。
同时也是一句诀别语。
她和傅聿修验证他说过的那句话,过去就是过去。
眼看着桑瑾离开,傅聿修要跟上去。
凌桀从后面拦住傅聿修,“你没听见桑瑾说的话,她已经放下你。你再纠缠她,就是个无赖了哦。”
傅聿修转过头怨恨地怒视凌桀,“你以为求婚就能摆平你隐瞒桑瑾结婚的事实?”
凌桀的眼神幽暗,“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,男小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