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锦衣的声音越来越愤怒:
“这次,我们更是赶了两天两夜的路,来到江南,连一个好觉都没睡,就得处理江南政务,现在,你还受了伤。”
“就算是铁打的身体,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。”
“你就那么心疼九皇子!”
“是,我这辈子非她不可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!”
白锦衣的叱骂声时起时伏,中间夹杂着男人时而虚弱的声音,它们交织在一起,清晰的灌入楚狸的耳中。
激起涟漪,无声扩散,深藏于她的眼底,逐渐变得隐晦复杂……
她不知道这些事。
从没人跟她说过。
“你声音小点,若是叫小九听见了,我饶不了你。”
“你连死都不怕,还有忌惮的东西?哼!”
“闭嘴!”
楚棣迟抓起矮桌上的茶杯,扔向他。
白锦衣无奈的重叹一声。
行吧。
两个大男人在屋里,大眼瞪小眼,确实无趣,他还是去把九皇子喊进来。
打开门。
一颗脑袋猝不及防的滚进来。
“九皇子!”
这是贴在门缝上偷听呢!
白锦衣觉察到失言,立忙捂着嘴,匆匆离开,独留楚棣迟神色慌张的看向楚狸:
“小九,你都听到了什么?”
“别听白锦衣胡言,他这个人向来咋咋呼呼,喜欢夸大其词,他的话信不得。”
楚狸眼角暗红,神色复杂,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缝,这才发现他瘦了许多。
相较于从前的干劲与冷冽,他的两颊瘦拢了些,就连眉心都藏着一分憔悴,只是一直有那强大的气场撑着,不易于人知。
他似乎一直如此。
在都城的传闻里,只知他屡战屡胜,又立功勋,高高在上,权柄滔天。
却无人谈论他受伤、脆弱、孤僻的那一方面孔。
可是人都会受伤。
都会哭。
只不过他没有父母了,没人疼爱他,他要哭也不能示于人前。
楚狸藏着心底的沉重,走上前来:“你的伤如何了?”
声音有些哑。
男人眉心一拢,牵着她的腕子,坐在软榻上,“你看你,眼睛都红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我的伤不打紧,从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