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你,连日来,内乱不止,摄政王为何能一路攻来,风雨无阻,再这样下去,不出半个月,就能攻进帝都城了。”
“你的军队为何拦不住?”
楚夜离咳嗽着,白着脸色,红着眼角,冷冷看着他:
“摄政王在战场上厮杀多年,我本就不如他,他会夺回帝都,夺回大楚,是迟早的事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归一大师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。
他等了那么多年,终于等到复国之日,绝不能是昙花一现。
“你是怎么复国的,我全都耳闻,以你的实力,手中又握着军队,掌控着绝对的主权,不可能抵御不住摄政王的进攻。”
他抓住楚夜离的衣领,将人拽到眼前,
“说,你是不是背着我,放水了?”
“咳咳……”
楚夜离虚弱的犹如鸡仔,任由宰割。
不错。
他确实放水了。
他就是要让摄政王尽快攻进帝都,拿回本属于他的皇权。
“咳咳……当初有拓跋明月相助,我才勉强与摄政王匹敌,如今,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他在大楚多年,积累的人脉与民心,全都向着他……咳咳……大楚复兴,是迟早的事。”
楚夜离似扳回一局,戏谑勾唇,
“你想复国,是不可能的事!我已经替你试过了,这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,这片江山已经姓楚。”
“复兴东凌,你只能做梦……咳咳!”
归一大师眼底顿怒。
不长进的东西!
不过,不急。
他握着楚夜离的软肋,不怕他不听话。
“看来,你是真的不想见到楚狸了。”
“她已经死了……”
“谁说她死了?”
楚夜离瞳孔微缩。
她当真还活着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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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楚棣迟的安排下,两名心腹暗卫乘上快马,以最快的速度,来回仅用了五天时间,便把欣妃带来。
“狸儿!”
再闻这道熟悉的称呼,楚狸手里的书‘啪嗒’一声,掉落在地。
“欣、欣妃娘娘?”
“狸儿,你没死!你当真还好好活着!”欣妃疾步冲进去,
“那两个暗卫与我说时,我原本还不信,我以为其中有诈,是圈套,没想到竟真的还能见到你!”
二人紧紧相拥。
欣妃红眼落泪,不停握紧她的手:
“真好,真好……这下温妹妹在天有灵,也放心了……狸儿,你定要好好活着,定要坚强,你母妃此生唯一挂念的人便是你了……”
提到这个话题,二人都泣不成声。
楚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,心口犹如刀剜,痛到难以呼吸,又不得不坚强。
“我不孝。”
“母妃养育我成人,我却未能给她养老送终,甚至让她含恨而终,都是我不孝……”
“傻孩子,她不会计较你任何过错,只会担心你怎么瘦了?吃得饱不饱,过得好不好,她是你母亲,她怎么会责怪你!”
欣妃哽咽不止:
“可你若是照顾不好自已,让她在天上担心,死了都不能瞑目,那才是真正的不孝。”
“你不知,我们在竹林小院住的这大半年来,过得有多惬意,她平日里与我说得最多的,便是你这些年来成长的种种琐事……”
欣妃说着过往的一切。
每一个字,都如刀子剜心,令楚狸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。
院外。
楚棣迟藏在拐角,听着哭声,剑眉拧起:
“欣妃来了,她怎么还哭得更悲痛了?”
白锦衣低声道:“这是把心中压抑的悲伤彻底宣泄出来,哭出来才好,哭了,心里就舒坦了。”
楚棣迟扫了他一眼:“说的自已很有经验一般,你娘死了?”
白锦衣瞠目。
怎么说话的?
“你忘了,我是孤儿,我娘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