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声淅淅沥沥落在车顶上,就连车窗都染了昏暗的朦胧,车厢里弥漫着沐驰身上的荷尔蒙气息。
司韫脱了外套后,从副驾驶位上跪着爬到主驾驶位上,两座的车厢显得有些拥挤。
她跪坐在沐驰的两侧,双手搭在沐驰的肩膀上。
沐驰搂着她的腰,手从衣服下往上探。
车厢里静谧无声,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,但都知道对方的想法,这一刻他们的默契达到了顶峰。
司韫低头亲他,毫无章法地乱亲,亲得自己的气息不稳。
她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了车窗上,雾气晕染的车窗露出一片清明。
海潮起起伏伏,浪花随着海风不断地冲击着岸边,又卷下沙砾回到海底。
停靠在路边的法拉利摇晃着,似乎是要与这昏天暗地的海岸线融为一体。
“沐驰。”
“嗯?”
沐驰从嗓子里溢出粗重的喘息声,他仰着脑袋仰视着她。
“我想你听你说,你爱我。”
沐驰勾着唇笑,笑得迷人又危险,像个引人下地狱的混蛋。
“说有什么意思?”
“爱不爱这玩意儿。”
“你还没感觉出来吗?”
“嗯?”
沐驰说这话的时候,是故意用气音在她耳边说的。
他实在太懂她喜欢的所有点了。
司韫死死咬着下唇,依旧不可抑地让那细细碎碎的声音溢了出来。
那天的沐驰跟发了疯一样。
与她抵死缠绵了一次又一次。
怕被人发现的刺激感。
与她的主动。
都让他的感官无限放大,再放大。
司韫不记得那天做了多久,只记得那天雨停后。
明媚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,一缕彩虹若隐若现。
她疲惫地将下巴抵在沐驰的肩膀上,在他的锁骨上蹭了蹭。
“他们说,遇到彩虹的两个人同时许愿在一起,就会永远在一起。”
沐驰紧紧抱着她,一同看向天边的彩虹。
“沐驰和司韫要一辈子在一起,死了也要埋在一起。”
沐驰说的。
司韫没说,她在心里说。
“20岁的司韫要嫁给沐驰,永远在一起,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。”
19岁的司韫和20岁的沐驰都还太年轻。
年轻到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,以为只要足够相爱就可以结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。
可却不知道,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再相爱也抵不过门当户对,再如何努力也越不过阶级的门槛。
所谓的爱情,在家世面前,屁都不是。
司韫拉回思绪,像是自嘲般笑了笑。
她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。
时光流逝飞快,司韫独自一个人在海边养伤,卸了石膏后。
她赤足踩在沙滩上,海风吹起她的裙摆。
这几个月,沐驰就跟死了一样消失在她的生活里。
一开始的戒断反应很明显,明显到晚上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他。
可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消磨掉的,她渐渐不怎么想起沐驰了。
只从彼此高度重叠的朋友圈里听到他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