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穿着艾莎的公主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。

她拉着大嫂的手，“妈妈，我们下去玩烟花好不好？走嘛走嘛。”

大嫂拿纸巾擦了擦手，“等你爸爸刷好碗先，我们就下去。”

司韫听着大嫂的话，陷入了沉思。

如果她结婚的话，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像星星这么可爱的女儿？

也会有一个这么温馨的家，吵吵闹闹得将孤独驱散，有人陪着她？

郭亭煜从厨房走出来，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。

“哥，你们下去放烟花吧，我和司韫在阳台看看烟花就成。”

大哥也没有勉强。

“行，那你们想放烟花就下楼去，我们在楼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等他们走了以后，郭亭煜直接扛了箱啤酒在肩上。

“走吧，我带你上顶楼看烟花。”

司韫跟着郭亭煜的步伐上楼，她还以为是带她上天台。

没想到是顶楼的一个房子，郭亭煜停在一扇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门前。

他的呼吸有几分急促，司韫接过他肩膀上的啤酒。

郭亭煜从口袋里掏出钥匙，插进钥匙孔里拧开，拉开了门。

房中一片漆黑，布满尘土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他的声音有几分哽咽，低沉得有些发颤。

“连阳，我回来了。”

屋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阳台涌入的风声吹诉如同口哨的声音。

“啪！”

电灯打开，房中的家具都盖上了白布，上面一层厚重的尘埃像是许久不曾住过人了。

客厅正中央的位置，挂着遗照。

黑白照上的少年一头干净爽利的短发，笑得阳光明媚，眼尾处的泪痣妖冶勾人，耳朵上戴着个耳钉。

顾景阳的眼尾处，也有一枚泪痣，位置大小一模一样。

郭亭煜笑着走进去，以一种熟稔又故作轻松的姿态开玩笑地走到遗照前。

“给你介绍我姐们，司韫，好看吧？”

司韫扛着整箱啤酒走了进来，她突然想起每年清明节和中元节。

郭亭煜一定要请假回家的原因，在这里。

她将啤酒放到地上，抬手对着黑白照打着招呼。

“你好连阳，我叫司韫。”

郭亭煜的眼眸笑得发红，碎发低垂遮挡了眸底的破碎潋滟。

“我跟他讲过你，他那年还到我梦里来，跟我说想见你。”

“你小子还挺偏心的，把连阳藏得那么严实，生怕我抢走他是吧？”

“还别说，连阳就喜欢好看的，万一他真喜欢上你了咋整？”

两人说话的口吻就像是连阳还在一样，风声拂过阳台窗沿的风铃，叮叮咚咚像是在回应般。

郭亭煜从壁龛前的柜子里抽出细长的檀香，点燃后挥了挥燎起的火焰。

司韫从她手里接过三根，两人站在壁龛前拜了三拜后，将香插入香炉中。

郭亭煜直接将黑白照拿了下来，用指腹擦了擦上面的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