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单身吗？总该给自己留个退路吧。”

“晚上我跟温栎去吃饭。”

郭亭煜掸了掸膝盖上的烟灰，在空气之中氤氲飘散。

浮浮沉沉得飘荡落在地毯上。

“想清楚了？”

郭亭煜觉得，作为朋友。

是没法去评判对方的好错，反正无论如何都是她想要的。

做朋友嘛，大概就是在旁边默默支持着。

“嗯。”

司韫的声音有些低哑，分不出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……

她在郭亭煜这儿凑合得睡了一会儿。

郭亭煜中午不睡觉，司韫也懒得动了。

这一睡，睡到了天黑。

整个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低压，窗外的夜色涌来。

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空旷到绝境的地步。

眼前陷入一片漆黑，孤独寂寥被抛弃的孤独感油然而生。

仿佛在这一刻。

无人爱她。

无人在意她。

像是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了的感觉。

那种濒临世界末日的荒谬感。

对于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，让人着迷上头又让人感到害怕。

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，几缕光线透过黑暗，照亮了一角。

电话铃声回荡在房间里。

她的电话铃声是《孤雏》这首歌。

无他，就感觉这首歌完全就是在形容她和沐驰的。

司韫从床上挪了过去，接通了电话。

“喂?”

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嘶哑。

还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鼻音和娇意。

听起来，与她平时的声音完全相反。

电话那头一片空寂，好一会儿才传来细微的呼吸声。

混杂着电流声传来了男人温润醇厚的嗓音。

“刚睡醒？”

温栎的声音。

“嗯。”

“我在你公司楼下。”

“等我十分钟。”

“好。”

司韫挂了电话后，她拿起了私人手机。

她将温栎的微信，加到了她的私人账号上。

怎么形容这种区别？

就大概是温栎从一个甲方，一个公司老总成了她的朋友。

司韫是边界感很强的人。

她会划分好工作的人和私人的人。

能加到她私人微信的人，寥寥无几。

司韫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。

办公室里灯火通明，郭亭煜正坐在门口的沙发上。

顾景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。

他坐在老板椅上，穿着皮鞋的脚尖直接搭在了桌子上。

双腿交叠整个身子往后仰。

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氛围，有些奇怪又诡异。

往日他们两个人总是粘在一起，一张椅子都要两个人挤。

现在却是离得很远，也不说话，都是低头默默抽烟。

茶几上的烟灰缸里，塞满了比卡龙总裁的烟头，满满当当的。

郭亭煜还在抽烟。

他的烟瘾其实并不大，甚至可以说没有。

只是跟朋友一起玩的时候来两根，像现在这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