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,“是我让你给我洗的么?”
女人声音很轻,“重要吗?”
“重要!”
这对于他来说,很重要。
霍慈嘴角微微上扬,语气柔和,“你说辛苦我,帮你一下。”
“除此以外就……没了吧?”周延枭心里慌。
他怕他醉了做了什么惹霍慈生气的事。
以往霍慈生气了都能看出来,她会吼自己,可她现在不会,所以周延枭根本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生气。
忐忑,不安。
“没有了。”霍慈回忆起昨天他腿上那么深的一条疤。
应该是他坠海获救时伤到的。
她尽可能地避开了那里,可那个伤疤,实在太触目惊心了。
周延枭松了口气,“门禁卡给你放床头了,我先去书房。”
他刚坐进书房里就发了呆。
居然能喝到断片,这也是他第一次。
“咚咚。”
“进。”
推开门,周延枭意外,“霍慈?”
女人穿着鹅黄色的长裙,端着一杯热水进来,放到他面前,她便坐到了他对面。
“我很快处理完,看几个合同而已。”周延枭说。
“不急。”
霍慈拿下他送自己的佛珠手钏,放在掌心一下下地拨动着。
就在周延枭急着看完合同陪她时,只听女人轻盈的嗓音响起:“你没前女友么?”
周延枭嘴里叼着一根烟,他用钢笔的顶端隔空指了指她,“初恋。”
她是他初恋?
“如果你以后遇到了更喜欢的人,你会怎么做?”霍慈问。
周延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歪头与她对视,斩钉截铁:“不可能。”
“我是说如果。”
“嗯,我说的就是不可能有这种如果。”
霍慈倚着坐椅,美目流盼,慵懒地把玩着佛珠,“那你表白一段给我听听吧。”
周延枭猛地怔住。
表白?
犹记得第一次他对她吐露心声是三年多快四年前的事了,那时候他只说了一句我喜欢你,但被她笑着拒绝了。
周延枭咽了咽口水,“能不能容我准备一下?”
“准备什么?”霍慈浅笑,“怎么想怎么说。”
他低下了头,似乎在想。
也不知过了许久,久到霍慈都以为他是不想说了。
可她还是听见了那道沉静的嗓音:“我小时候有过很多梦想,五花八门,天马行空的,可直到认识了你娶了你,我才发现,只要填满了一个梦,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。”
霍慈忽略掉内心的无声波动。
好久好久以后,她垂眸:“工作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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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周延枭日记]:
霍慈已经遇到好几次危及生命的事了,我不知道命运是想让我跟她谁死,想来死神也有点过于执着了。
不过我不怕它,为了她,我什么都敢做。
倒是今天,她突然让我跟她表白,可我学的那些文字根本不足以描述我对她的爱意。
毕竟心决定的东西,嘴巴根本解释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