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温潭边,被人径直扔下去。
“啊!”
在水里扑腾着呛了几口水,碰到他的手,温知窈下意识紧紧抓住,浮出水面。
裴恕蹲下在池边,一手由她抓着,一手解开她浸了水沉重的外袍。
她咳嗽着红了眼眶,碎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,眼眸颤抖还未缓过来。
“臣要是再看到贵人在陛下那,就不用来找我了。”
水面的流光倒影入他眼底,温知窈抿唇点点头。
他看不出动怒,温和的惩罚她,但这样才最吓人。
让人难以琢磨脾性。
“贵人聪慧。”
袖口沾了水,裴恕不悦的轻皱眉,站起走回去。
四处只剩下水声,温知窈抚上心口拼命喘气。
彻骨的恐惧蔓延四肢百骸,犹如坠入深不见底的洞穴,冰冷无望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。
但现在抽身恐怕是不可能了。
身上全湿透,她索性脱掉,用毛巾裹住自己走出去。
他喜欢她不穿。
听到声音裴恕侧头,倒是讶异了瞬。
她擦干身子,光着脚走出,浑身上下只有条毛巾遮挡,娇小的身子站在烛火的交界处。
“贵人还真是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没找到形容词,裴恕捏了下眉心伸出手。
温知窈走过去,坐到他腿上,“衣裳也是陛下赐我的,我不想掌印不高兴。”
拿过自己的寝衣包住她,裴恕解开她身上湿漉漉的毛巾,扔到地上。
系上衣带,他的衣裳于她来说太大,配上懵懂的神色,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。
可笑到他双手环住她的软腰,欣赏了会儿,“窈窈是在点我没送你衣裳?”
“我哪里是这个意思。”
吻住他的唇,她前倾双手搭上他肩膀。
唇齿相缠,呼吸碰撞灼热,他垂下的眼眸中赏玩更多,缺了情欲。
“别生气。”
她的唇附在他唇上蠕动,说出这三个字。
如羽毛扫过,略有些痒,道不尽的缠绵之意。
吻过她的鼻尖,裴恕开口,“臣是个阉人,阉人都是喜怒无常的。”
“才不是的。”
再一次拥吻,温知窈闭上眼。
她还是前世入宫后,听别人闲聊的时候才什么是阉人。
灵族远离京城,避世而独立,很多事她不知道。
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,好端端干嘛害人受此等酷刑。
“想什么?”
察觉到她的失神,裴恕轻咬口中的软唇。
“唔。”
温知窈当然不会把实情说出,“我在想后日就过年了,要把太后的药膏送去。”
那日的事裴恕听说了,太后被猫抓花了脸。
那猫从小被精心养护在宫中,婢女们抱来抱去,肥硕的说不定都走不动路,还能有抓花人脸的本事。
瞧见他扬眉,等她解释的模样,温知窈像说两人间的秘密似的,小声,“我可以短暂驯化动物,让它们为我所用。”
裴恕嘶了声,挑眉。
难怪先帝派去三千人绞杀灵族,只回来一千多人,听说马翻下山崖了。
“明日把你扔去喂马。”
他伸手夹了下她脸上的软肉,温知窈娇嗔了句,“掌印才舍不得我呢。”
打了个哈欠,她软软依偎进他怀里,“好晚了,掌印要休息了吗?”
昨日被他折腾,今天还挨了折腾,她累的眼皮都打架。
裴恕捏住她小脸拉出怀里,执起烛灯靠近。
在烛火下她瞳孔越发浅淡,偏向栗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