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,你脸色很不好,出什么事了?”
往暖园去的路上,何如月担心的问,刚刚发生什么了,怎么突然脸色这样白。
温知窈摇摇头,压下心里的烦乱,“她们是掌印的孩子?”
“不是,裴家所有小辈都称呼掌印为父亲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?
何如月耸了下肩,她也不知道。
她只是四哥哥旁支的一个妹妹,对京城中事了解的不多。
况且裴家这种大家,没几人配知会。
温知窈点了点头,继续往前走,心里有事她垂头盯着脚尖,想该怎么办。
“啊。”
一头扑到柱子上,温知窈才慌忙回神,被何如月扶住。
“走路看路。”
男人无波澜的嗓音像个警告似的,温知窈咬了下唇,“是。”
小丫头怪委屈的,吴欣容一笑打趣,“妹妹年纪还小,心性不稳,走路还能磕到头。走本宫旁边来,拉着你。”
她要过去就得插在裴恕和吴欣容中间,温知窈装听不见。
吴欣容很识趣的比裴恕落下半个肩,一国之母,在他面前甚至要走在后头。
此刻也管不了温知窈愿不愿意了,强拉她到身侧。
她真是片刻都忍不了了,好吓人,好恐怖,呜呜呜呜呜,她腿都软了。
吴欣容恨不得扇刚刚的自己一巴掌,为何要开口邀请他。
两人的衣料摩擦,温知窈的心快跳到嗓子眼,生怕他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。
“呀!”
转角又被门槛绊了下,温知窈踉跄着被人抓住手臂,拽回平衡。
“啧。”
小贵人什么毛病,眼睛长天上,看不见?
“谢谢,掌印。”
温知窈不知道为何,走到这里心里堵的慌,怪难受的。
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,耳边乱糟糟的。
前世她没到过这个地方,宫里很多地方她都没来得及去就死了。
可这就是个暖园,走进去一整片都像是春天似的,宫中花草最繁盛的地方。
明明很美,为什么让她感觉这般奇怪。
她小脸失了血色的白,弯长的眉凝着,像是脆弱无助的小兔子。
吓成这样了?
裴恕抬手,一边跟着的步辇放下,“上去。”
啊,温知窈有点懵,可是快到了,就几步路了。
“娘娘打算踩着臣上去?”
众人皆是一机灵,掌印今日心情不算好。
这可怜的淑妃娘娘,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掌印,恐怕要倒大霉了。
“不,不是的。”
温知窈三步并两步,坐上去,被人抬起。
皇后和贵妃都没坐步辇,她倒是坐的高高的。
温知窈心里不安,不知道裴恕这是什么用意,手中帕子搅成团又扯开,来回拧的自己手指都痛。
就几步路就到暖园了,温知窈从步辇上下来,坐进亭子里。
因为裴恕在这,大家也不敢多说话,假装喝水的喝水,假装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,都让自己看着很忙的样子。
“父亲。”
一个穿着红袄子的小姑娘扑上来,抱住裴恕的脚。
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,圆滚滚的小脸蛋被冻红,瞧着像个年画娃娃,生气活泼,死水一样的氛围才被打破了些。
裴恕垂了下眼,收了点力气踢开她。
小娃娃一屁股坐在地上,也没哭闹,自己站起来,摸摸屁股,张开手去抱温知窈的腿,“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