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推开的一瞬，温知窈卯足了劲将裴恕推出去，一把合上柜门。

“小洲，你在里面怎么不出声？”

温知窈提起的心才松下去，透过柜门的小缝隙看出去。

程芳和她两个哥哥长得像，人高马大的，又高又壮。

和裴恕站在一起虽还是矮小了些，但不至于像她似的，能被他裹进身体里。

裴恕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，眉尾微挑，“她推我。”

声音听着玩味，勾人的意味别样。

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”

奇怪了，隔着柜子，他还能感觉到她瞪了他。

裴恕笑了下，坐回椅子上，“程小姐夜闯我房间，不规矩。”

程芳愣在原地，被男人笑的一颗心荡漾，她连连吞咽，“对不起，我不讲规矩惯了，我会改的。你什么时候娶我？”

他们说好的，他娶了她，整个寨子都是他的了。

以后他们就一起生活在这，他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生活。

他和哥哥们平分天下，就是这里的主人。

“你放心好了，我都说了你不用出一分钱，不必觉得配不上我，或者什么。要不……我们圆房好不好，娶我前你先试试我也行，你没享受过，你用完我再决定好不好。”

衣柜里，温知窈耳尖犯红，但又有点可怜程芳。

女人慌不择言的样子像困兽，拼尽全力用自己仅有的东西吸引他，她好像真的喜欢裴恕。

曾几何时，自己是不是也像是这样。

年轻的掌印无动于衷，端坐高台，凝视她挣扎。

她知道裴恕在等什么了，等这个女人崩溃，被打压的发疯。

拿出所有证明自己是有用的，是对他有用的。

好狠的心肠。

“好。”

程芳刚还想再说什么，一下愣住，“好？你是说好，你同意娶我了！后天，后天好不好？”

“可以。”

程芳激动的说不出话，怕在他面前丢脸，慌忙跑出去。

男人如同藏于迷雾中的佛像，矜贵神秘。他的信徒甘愿跋山涉水，肝脑涂地。

“二哥！快把你妹妹婚服拿出来，我要结婚了！”

“和谁？”

男人啃了口大肉，不满的吧唧嘴，“那男的有什么好，行行，你喜欢就行。但你要成婚，好歹等大哥回来。”

这个月到时间了，大哥带人去镇上收保护费去了。

程芳一屁股坐下，点了个小厮，“你，下山找大哥去。让他快点回来，别忘了给我买首饰，我要个金镯子。算了算了，让大哥给他买件像样的婚服吧。”

他那样好看的人，穿大红色肯定很配。

特别是为她穿上红色。

“他那未婚妻不是怀孕了吗，不要了？”

即便没什么孕像，还是能看出那女人小腹隆起。

“二哥，这不是你操心的事。”

程芳呼噜呼噜的喝粥，她自会安排好，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他们俩的未来。

*

等房间里安静，温知窈眼前亮起来，裴恕打开柜门，看了她久久。

“窈窈既不会绣花缝补，做饭打扫，也不善学习，我究竟看上你什么。”

温知窈愣了瞬，眼前人望向她的目光缱绻，隐约还带着些自嘲的讽刺。

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看上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