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印!”
男人居高临下的垂眸,“走。”
“我,我脚被绑住了。”
他扔了刀下来,她慌忙捡起,好半天都割不开绳子。
心里慌乱,又怕惹他烦,任她自生自灭。
“给我。”
他蹲下,抬手在空中顿了下,才摸到她脚上的绳索。
那瞬吴欣容惊恐的捂住嘴,才发现他看不见了。
发生什么了,怎么会这样……?
吴欣容不得不承认,很多时候裴恕是大家心中唯一的定心针。
他永远是挡在大盛前最后一道防线。
她语无伦次,不知道该说什么,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出事了,窈窈知道吗?”
男人没和她说话,递给她一封信。
是窈窈写的。
上面,窈窈请她,替她成为南疆的女王,守住这里。
本来窈窈的人带着信会来救她,他路上碰到他们,就让他们去保护窈窈。
他远远给了她指了明路,她一路跑回去。
四处求他们去救救他们,不知道为何,她恍惚觉得掌印没想活着回去了。
孤注一掷的疯痞。
窈窈怎么办啊,那是她很爱很爱的人。
可南疆的士兵不肯出动,即便她拿出令牌驱使,也没用。
他们只守自己的这片地,没人认她这个外族人。
跌坐地上,她只感到窒息般的无力感,连泪水都哭不出来。
帐帘被掀开,吴欣容正发呆,陡然被吓了一跳,“将军?将军刚刚去哪了?”
女人坐在曾经王坐的位置,懵懂又单纯的神色与眼前象征一切权利的东西,格格不入。
罗毅背光而立,暗褐色的眸中神色不定。
他刚刚去找温知窈了,王的嘱托在脑海里一遍遍过,他到底还是咬牙带人去救她。
没找到人,西山那块满地狼藉,人间地狱般。
他们掌印的手笔。
既然裴恕接到她了,那她应该没事。
他派人一路从这去京城,找到她就护送她回去。
他得回来坐镇南疆,“明日各部前来朝拜,拥立你为新王,你有什么资格坐稳这个位置。”
南疆分为四部,王在的时候,靠王镇压,大家维持着诡异的平衡。
如今乱成一团,又换成个年轻的女娃娃上位。
优柔寡断,胆小怕事,懦弱,手无缚鸡之力。
罗毅都不必猜测,不足一月,她就得乖乖拱手让出这个位置。
吴欣容轻嗯了声,她知道他不是在吓唬她,也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,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窈窈本可以让掌印的人来接替这个位置,比她更聪明,更擅长,更合适。
却特地只为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。
空气中鲜血的腥气弥漫,她抬头看向他不断滴血的胳膊。
他的右臂垂落在身侧,暗褐色的血迹干了又湿,男人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。
“将军喝了这个,就早点离开吧。”
她将手中一直抓着的白色瓷瓶放到桌上,往他那推了推。
罗毅眉尾微挑,“她没告诉你这是干什么用的?”
“说了的。”
窈窈在信里教了她的。